那十二公子可要好好守住了这泰兴,莫要叫它在自己手上丢了。”
贺泽听出她这话里的讥诮之意,扬手将一顶帷帽扔向辰年,冷声道:“戴好了。”
他之前挨了辰年一掌,虽也是内伤严重,可却与辰年又有不同,经过白先生这一路的精心调养,此刻已是恢复了大半。那顶轻飘飘的帷帽,被他看似随意地一丢,却不偏不倚地罩向辰年的头顶。辰年下意识地偏头躲避,竟也没能避开,反倒被那帷帽扣了个正着。
贺泽眉梢微扬,露出些许得意,又瞧了辰年两眼,这才回过了身去。
船队未在泰兴码头停靠,而是径直进了水寨。贺进自去向水军都督复命,贺泽却是要下船收拢清点自己那些被水军救回的残兵。辰年一直想寻到叶小七的下落,见状便就不言不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贺泽回头,见她跟来,不由奇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辰年答道:“自是保命。”
她此时失了武功,与一般的弱女子无异,在这人生地不熟之所,确是跟在贺泽身边最为安全。贺泽不觉失笑,嘲弄地弯了弯唇角,道:“你竟然也会这般惜命?我还当你从不畏死呢!”
辰年淡淡答道:“我倒是不怕死,只是若不明不白的死在此处,怕是会给十二公子惹麻烦。”
贺臻临走时曾严令贺泽看好辰年,若辰年在他手上出了差池,他还真没法向贺臻交代。贺泽听闻辰年如此说,心中虽是不忿,却也无法反驳,便就只横了辰年一眼,任她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下得船来,早有其他船上下来的将领等在岸上,瞧见贺泽过来,齐齐迎上前来。叶小七一身校尉军官打扮,赫然就在当中。辰年一眼瞧见,只觉鼻腔一酸,几欲落泪,亏得她头上还戴着帷帽,将她面容遮了个严实,这才没叫人瞧出异样来。
因之前众人分散在不同船上,均不知辰年身份,见贺泽身后突然跟了这么一个女子,也不觉有些诧异。便是叶小七,也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隐约觉得这女子似有熟悉之感,却没能想到辰年身上去。
辰年怕被人瞧出破绽,又担心叶小七认出自己会冒险行事,没敢给他做什么暗号,只控制住情绪默默立在贺泽身后,听他询问军中之事。
贺泽当初带兵从雍州出发,在襄州时遇到封君扬伏击,五万大军只逃出了三万不足,后又强攻宜平多日,死伤颇重,待再被封君扬轻骑袭营,又跑散跑丢了不少,真正能被救到船上的,不过才三五千人。
听完那偏将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