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牙笑着向他递过小矮凳去,又抬脚踹了踹傻大,低声骂道:“起来,腾个地方,看你跟熊一样。”
傻大不情不愿地起身,还未站起却又被朱振摁下了,道:“不用,不用,挤着暖和。”
傻大就咧嘴向他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块地方来。朱振带着那灰袍男子也在火塘坐下,看看仍在专心致志剥栗子的辰年,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开口,想了一想,才道:“这位樊兄弟有事要找大当家说,我就带他过来了。”
辰年抬眼瞧了瞧那灰袍男子,却是说道:“我认得你。”
灰袍男子心中微惊,不动声色地抱拳向着辰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唤道:“大当家。”
“樊景云,是吧?”辰年笑了笑,问道:“我在道长那里看到过你,你会医术?”
“正是小人。”樊景云应声,却又解释道:“算不得懂医术,只是以前做行商的时候贩卖过几次药材,多少知道点药性。”
辰年不觉扬眉,这樊景云既然贩过药材,不知朝阳子为何没把他带去云西。她看这樊景云一眼,问他道:“你可知道长去了何处?”
为着安全起见,朝阳子去云西之事只寨中的几位首脑知道,便是这朱振都不清楚朝阳子到底去了何处。辰年问这樊景云,不过是做试探,不想他却是答道:“知晓一些,道长本想叫小人同去,只是前阵子小人母亲不巧患病,小人不敢离开,只好辜负了道长的看重。”
辰年见这人说话十分周全,略略点了点头,这才又问他道:“你有何事找我?”
樊景云说明来意,竟是建议辰年给寨中收留的流民重新划分住处,“把同乡的凑到一起去,从中选出能服众的来,一是彼此之间好照应,二也是乡俗相近,也能少些争斗。”
辰年与崔习等人倒是也想到过这点,只是又怕这些同乡流民凑在一起容易拉帮结派,更不好管理,便就作罢了。现听樊景云提起,她沉吟了片刻,道:“此事有利有弊,还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樊景云又继续说道:“因小人懂些粗浅的医术,常被叫去给大伙包扎伤口。小人经了这么几次,发现大伙争斗多是因为利益之争。”说到这里,他不由露出些苦笑,“以前四下里逃难的时候,能有人给口吃,大伙就觉得感激不尽。可眼下有吃有喝有屋子住了,却有人不满意起来了,想着住得更宽敞点,吃得更好点。”
辰年垂了眼帘,淡淡说道:“人心不足。”
樊景云接道:“所以小人想着,能不能给大伙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