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千世界,何事最是难以启齿?何事最是令人无地自容?
可能便是如文正这般吧!
因为他还未从深深地懊恼之中脱离,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文正兄在这里做什么?”
文正一惊,猛然回头,见一白衣肤白貌美如碧玉般的少年,连忙正身,强行展出一副笑脸,道:“没事儿。”
说罢他又看着大叔树梢,用手拍打,随后评论一句,“这树最少也有十年了,好树,好树!”
说完他又低下头深深懊恼,早知道就多读些书,活该现在连夸赞一棵树都做不到。
跟上来的林玉则是微微一笑,道:“主干明显,树体壮实,雄奇伟岸,生长势壮,节长枝疏,然花量稍稀,十年的玉兰树,落叶乔木,种在路旁应是做观赏用,藏剑山山腰大多都是这种树,有朴实粗犷之意,很符合南宫世家的家风。”
他的言语温和,恰到好处地进入文正的耳朵,平复了文正尴尬而慌张的内心,但回过神来,文正剩下的只有自惭形秽,人家生得好看,剑道奇才,谦谦有礼,温润如玉,自己除了会玩儿刀啥也不会,同样是北上皇城的人,妈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文正也只好尴尬一笑,道:“嗯,这就是十年岁龄的玉兰树,我刚好也想这么说。”
语落,不等林玉说话,文正又说道:“林玉姑娘……”
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文正抱拳道:“抱歉,林玉公子,在下……”
然而说着这儿,文正又没话说了。
见此,林玉微微躬身,执手回礼,道:“无妨,林玉已经习惯了,一直以来很多人都以为林玉是女儿家,其实女儿家也没什么不好,但林玉终归是男儿身,总要跟人解释,时间长了,也厌倦了,便懒得与人解释。”
“是这样啊。”文正恍然大悟,随后才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于是道:“林玉姑……林玉公子不知这是要去何处?”
闻言,林玉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来时父亲交代将此信亲手交到南宫庄主手中,今早竟给忘记了,若非文正兄的到来,林玉还想不起来呢,实在惭愧。”
文正此时也已经平复了心绪,朗声笑道:“不敢当,林玉公子该想起来自然会想起来,文正不才,可没那么大能耐。”
“那文正兄是要回去修炼了吗?”
“还不能,文正得去知会其他几个人一声。”
“其他几人是不是还包括庄主之子南宫寒?”林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