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伟瘫坐在地板上,她的呼喊,男人已经听不见了。
浑身麻木,耳朵嗡嗡响。
五脏六腑好似要烧起来了一样。
有血从嘴巴鼻子里涌出来,男人抬起手臂,吃力的抹去。
叉开的双腿间,一滩水渍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
厉伟仰面朝天,笑的苦涩而张扬。
他是宁死也不想孙一柔看到他这样丢脸的时刻。
一只手抬起按着不断被推动的门,另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想摸根烟。
可是,兜里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鲜血蹭红了裤子,蹭脏了地面。
厉伟摸出手机,上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署名狼崽子打来的。
男人笑了,摸着手机屏幕上孙一柔生气噘嘴的小模样,视线一点一点模糊。
医院一阵人仰马翻,厉伟从救护车下来,昏迷着被人抬到推床上,医生护士把住床的四个脚推着就往手术室跑。
孙一柔拿着厉伟粘血的衣服,穿着睡衣穿着拖鞋跟在后面一步都不落的跟着。
手术室的门关上,孙一柔无意识的就想跟进去,却被小护士给推了出来。
“家属在外面等着,放心吧,医生会尽力抢救的。”
孙一柔意识懵懵的,抱着厉伟的衣服呆滞的来到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石谦和安玲陆续赶来,韩曜也来了。
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凌乱极了。
孙一柔闭上眼,只觉得耳边太过吵闹,吵的她不能安静思考了。
安玲看她那个样子,心绪复杂极了。
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孙一柔身上。
女人抬眸,脸上还有没有干涸的眼泪。
她摇摇头,抓住安玲要披过来的衣服。
“他这样多久了?”
安玲抿唇,心虚对上她的视线。
半弯的身子缓缓站起,撇开头,欲言又止。
“你知道?”
孙一柔看向不远处正和院长说话的韩曜,男人似乎也感觉到孙一柔正在看他,瞅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和院长说话。
“他也知道?”
孙一柔再看石谦,石谦像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手摇的像拨浪鼓。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先前只听他们说厉总的身子不好,什么死啊活啊的,可他真没见厉总的身子有多不好,平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