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你,这次,我想送送你。”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身,道:“好。”
望着他跟林家人离开,站在原地怔了许久,才发现视线尽头,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外面,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我站在亭下,伸手接了一朵,落在手心中又迅速融化。
忍不住叹气道:“偏生在这个时候下了雪,雪天路滑,回长营的路,不太好走呢。”
因下雪,林家动身的行程比原定中晚了一日,林素闻离开那天,云消雪霁,天气晴朗。
我将他送到城郊的湖心亭处,此时,盛京的雪还没有融化,湖岸两边银装素裹,仅有一个穿着蓑衣的老翁坐在船上垂钓。
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似的。
我随手折下一根枯萎的柳枝,递给林素闻,本还想说些什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酸话,但又想想,以我们的交情,本无需如此客套。
临到关口,握拳向他伸去:“走马风尘。”
他垂下眼眸看了看我的手,也握起拳头在我手上一碰,接道:“生死与共。”
那天,我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雪白的衣衫,很快与漫天的冰雪融为一色。
年年柳色,灞桥伤别,以往每每读到这样的酸词,总要觉着很是矫情,比起那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更喜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豪爽洒脱,我以为,人的一生足够长,暂时的离别之后,还会有下次的重逢,根本无须伤情什么。
却第一次感觉,原来送别,竟是如此失落。
或许,是我自己心里明白,长长久久的,是他们,而注定昙花一现的,是我。
折身回城,在街上晃晃荡荡地逛了许久,才返回红闻馆。
刘伯舟说,郑宏文想见我,我没有答应,怕他在屋前堵我,想了想,转而去齐焕之的房间,帮他查探伤情。
隐隐地,听到外面传来郑宏文的声音。
似乎知道我不想见他,他并没有进来,而是跪在门外,向我请罪道别。
见我不愿理会的模样,齐焕之问:“大人,为何不愿见他?”
不等我开口,他又苦涩一笑道:“其实,他之前也来求见过下官,下官也没有见他。”
我哦了一声,疑惑问:“为何?”
齐焕之脸色苍白,由于损失修为的原因,整个人憔悴了许多,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道:“下官救他,并不是要听他请罪抑或道谢的言辞,仅是我自己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