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走后,我就去找林素闻。
想到梅鹤雪的嘱咐,我还特意琢磨了一下,我找林素闻是有要事商议,而且他所住的庭院离我又不远,应该算不上什么胡乱走动。
没见到林素闻,却看到陆危楼坐在庭院中,此时风雪已经停了,四周的积雪映照着月色,深夜之中,泛着微微的淡光。
他坐在石桌边,独饮自酌,身形莫名萧索。
走过去,向他拱手道:“陆兄深更半夜不睡觉,却在此处借酒浇愁,可是有何心事?”
他将酒杯放下来,却依旧稳坐着,向我道:“心事倒是没有,不过忙里偷闲罢了。”
此时的他,与平时我们见到的有很大不同。
从前在我们面前,他总是做出懵懂的样子,让人感觉傻乎乎的,但现在,却清冷凌然,令人感觉仿佛有满腹的心事和酸楚在背后遮掩。
“你是来找林公子的么,他房中的灯还亮着,想必还没有睡下。”
林素闻睡觉时喜欢灯火通明,这个习惯,我是知道的,想必陆危楼并没有发现。
不确定林素闻睡还是没睡,此处见到陆危楼,却反倒打消了去找他的念头,更想坐下来,与陆危楼说一会儿话。
所以,道:“算了,赶了几天的路,他也该累了,我就不去叨扰了,陆兄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请在下坐下,喝一杯水酒。”
他微微一笑,答:“荣幸之至。”
我坐下来,却听他道:“顾兄身中魂咒,没有味觉,喝酒也喝不出味道,有什么意思?”
他抬手给我斟了一杯水酒,递过来,我双手接下,答:“喝酒从来都不是喝个味道,或许,更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罢了。”
“那些痛苦的过往,愁人的心事,一旦醉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虽然只是一时逃避,根本无法解决难题,但能偷个懒总是好的。”
陆危楼道:“我还以为,顾兄心情坦荡,凡事都看得很开,应该没什么愁人的心事。”
“所谓心事,藏在心里的那才是心事,若都写在脸上,被人知道,那就不叫心事了。”
陆危楼轻轻一笑,道:“说的也是。”
“那陆兄呢?”
我正襟坐着,问他:“深夜在此喝酒,你说是忙里偷闲,究竟是一时闲情逸致,还是有着什么难解的愁苦,想要逃避些什么?”
陆危楼沉默一下,问:“顾兄觉着呢?”
我将视线移出去,北域的风光自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