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没说话,即意味着承认,我跟他相处了那么久,早就『摸』透了他的这些习惯。
“真是傻子……”
我低下头,没好气地道:“都跟你说了,没人知道的,干嘛自找罪受?”
林素闻正襟危坐,语气冷静自持:“天知我知,已经发生的事,又如何当作没发生过?”
他们林家的人,真是自律到可怕,我微微苦笑,又半是感慨地道:“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房子旁边就有一潭瀑布,瀑布底下,游着许多白鱼,那种鱼很好吃,肉鲜肥美,可我师父不让吃,那时候小,他怕我们掉下去出事,就骗我们说那鱼是有毒的,我师兄傻乎乎的,一直信以为真,只有我和师妹才不管那些,有次在山上烤鱼时,不小心引发了山火,把林子烧了一大片,差点把我们的房子都烧没了,师父回来,把我和师妹打了一顿,拿那种尺子,把手都打烂了,师兄哭着求情都没用……”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地方住,就在外面临时搭了个棚子,我向来睡得浅,半夜看到师父起来,给我们盖被子,怕我们冷,还把自己身上唯一盖着的衣服,也拿来压在我和师妹身上,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们,我疼得几乎一夜没睡,然后,就看着师父坐在旁边,为我们守夜,也一夜都没有合眼。”
林素闻静静地听着,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听着,听得很认真。
“虽然师父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刻板严苛,但实际上,回想起来,他好像也没有打过我们多少次,罚得最多的,就是让我们抄写经书,三个徒弟,一个被罚,另外两个就偷偷帮忙,明明字迹不一样,但师父却好像从来看不出来一样……”
我低下头,苦笑一声:“其实,师父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我们当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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