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客套上的尊敬。
父亲的身边,也有很多人,两股势力纠结在一起,本该十分亲密,却又很难融合,一直相互依存,彼此提防地相处着。
“昙儿,你的母亲如今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现在进去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在母亲的住处,我经常听到这样的话。
四个鹅黄衣衫的侍女,长相相似,气质相似,就连举止也很相似,即便我来往母亲的住处多次,在那个年纪,也很难将她们分清。
她们终日守在母亲的身旁,见到我时,多数情况下,都是拦下我,对我说出那些话。
在外人看来,也许很奇怪,明明是侍女,却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但这便是母亲娘家人的习惯,不仅侍女,其他人亦是如此,总是喜欢像我的父母般,‘昙儿昙儿’地叫着我。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把我当作自己人,母亲家里,不像我父亲这边在意身份名位,在他们那些人看来,不管我是谁,是谁的儿子,又有什么身份,对他们来说,仅是我母亲生下的,一个小小的晚辈而已。
但是我的父亲,对他们而言,却是一个外人,因为在府中,我从未听过他们叫我父亲的名讳,更未曾有过‘姑爷’之类的称谓。
后来我听闻,在我出生时,两家人貌似还因为我的归属而发生过争论。
母亲的娘家人认为,我是他们唯一剩下的,嫡系的血脉,所以,将来势必要继承母亲的位置,作为一个家主,引领他们家的人修行。
而父亲这边的人却认为,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是他们将来所要效忠的少主人,不可能跟随母亲修行,成为一个术士。
所以,母亲家的那些人,他们称呼我的名字,更像是一种宣告,父亲的人,每当听到,总要一脸怒容,在背地里斥责他们无礼,而前者,往往一脸得意炫耀,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确定我将来归属于谁。
尽管两家人因此事闹得不愉快,但父亲和母亲,却好像并不在意,从未曾对此表态。
我的幼年,便在两家的间隙中,在父亲和母亲的间隙中,还算平稳地成长着。
只是,很难见到母亲,不免让人感到失落。
孩子黏腻母亲,这是天性,但是,母亲和她身边的人,不知不觉,抹杀了我的这种天性。
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拦,被拒绝,久而久之,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即便那时候我很小,也懂得了识相这种东西,明知她不会见我,明知她即便见我,也没有时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