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其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关先生,您是客,您先说。”
江伯其这番话的意思,关陌尘也清楚,意思就是——这里是老子的地方,你一个外人,我看你要说什么。
关陌尘缓缓道:“江老板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圈子,不说大道理了,我只想让江老板知道,眼下的形势,您若要是一意孤行,恐怕将来很麻烦,要知道孙先生曾经提过的新三民主义里,最后说道‘扶助农工’,你懂我的意思吧?在甬城也好,在全国也罢,工人和农民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您就算不支付他们工钱,也多少表示点医药费,以平息他们的愤怒。”
江伯其看着关陌尘:“关先生,我也实话实说,以前我厂子里也出现过这种事,没人找我,没人闹事,偏偏革命军要来了,这些工人就开始提要求了,你说怪不怪?”
关陌尘笑道:“时代总是在进步的,以前满清的时候,你们的赋税要比现在重好几倍,现在不也没那么多了吗?再者说了,革命军里也好,地方军阀队伍也好,当兵的以前不都是工人和农民嘛,没有他们支持革命,革命是不会成功的。”
江伯其直勾勾看着关陌尘:“关先生话里有话呀,我听出来了,威胁我是吧?”
关陌尘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提醒江老板,此事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办复杂了。”
此时,江伯其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安望海,发现安望海虽然放下了报纸,却点燃了一支烟,坐在那吞云吐雾,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江伯其道:“关管事,我船厂的事情不劳您费心,另外,您来甬城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怠慢了,今晚我在八王院设宴招待您,请务必赏光。”
关陌尘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笑道:“谢谢江老板,我今晚一定准时到,告辞了。”
说吧,关陌尘起身离开,安望海则是瞟了一眼江伯其,也起身离开。
两人离开办公室之后,江伯其来到门口,透过窗户看着两人平安穿过那群工人,问道:“来者不善呐。”
经理道:“老板,这个关管事,在您没回来之前,就大摇大摆走进办公室,有点欺人太甚呀?”
江伯其摇头道:“不,是安望海领他进来的,我的秘书只有看到安望海才会领他们进来,而安望海把他领进来,却不是为了示威。”
经理问:“那是为何?”
江伯其冷笑道:“你没发现,他们俩可以平安穿过那些群情激奋的工人吗?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