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也在后花园中,所有对话他全听见了。他又气又恼地抱怨:“少尹,那姓袁的也太蠢了!朱瑙既不听他的,也不交钱粮给他,分明就是要割地自据。送点礼写封信拍拍他的马屁,居然就把他哄高兴了!简直可笑!”
卢清辉对袁基录毫不尊敬,他的手下亦不把袁基录放在眼里,一口一个姓袁的。
卢清辉却摇头道:“他不蠢。是朱瑙聪明,他知道袁基录要的是什么。”
陆甲一怔,不解道:“袁基录要的是什么?”
卢清辉冷冷道:“只要朱瑙在他任期内不造他的反,他就高兴。”
陆甲愣住。
袁基录根本不在意阆州牧是谁,甚至少尹是谁他都无所谓。他在成都府就待这几年,只要他待的这些年平安无事,丢给下一任的会是怎样的烂摊子他根本不在乎。而朱瑙的礼物和书信也无非在传达一个信息:就算他不听话、不纳税,他仍然愿意在名义上尊崇袁基录。这对于袁基录来说就足够了。
卢清辉叹了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说说你们在阆州的见闻吧,我要你们做的事,你们完成得如何?”
陆甲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他在阆州可是捅了个大篓子,实在没脸跟卢清辉汇报。然而不汇报也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早晚都要传到卢清辉耳朵里,由他自己来说,还能粉饰遮掩一些他的过错,以免太受责备。
于是陆甲只得硬着头皮,将自己在阆州的作为和遭遇向他汇报了。
卢清辉听到阆州百姓围客栈一段,亦无比惊讶,再三询问陆甲等人到底跟百姓说了什么,百姓为何会起事。听完之后,他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陆甲又一一汇报他们在阆州厢兵、富商、官员等处碰的钉子,当听到陆甲转述陈武的话时,卢清辉皱了下眉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陈武是这么说的?”
“是。那天属下被徐乙的人纠缠,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委托陈武帮忙去见钱青。这些都是陈功曹的原话。”
卢清辉眯了眯眼,道:“照你方才描述,朱瑙倒不像会用这种毒辣手段控制官员的人。退一步说,就算朱瑙真用这样的手段控制他的官吏,那些官吏又怎么还敢把事情告诉我们成都府的人?只是告诉,不是求助?那人就不怕被朱瑙知道,杀了他全家灭口吗?”
陆甲一愣,惊道:“难道陈武说谎?我这就去找他来对质!”
他转身要走,却被卢清辉按住了肩膀:“行了,找他对质有什么用?你们已出了阆州,他把话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