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下车时,晏茴已经靠在摩托车上,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同样,他也学着她的姿势靠在车门上,以同样的眼光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盯了老半天,终于,晏茴沉不住气,先开了口,“家父生前说凌先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看,未必。”
男人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俊朗面容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慵懒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何以见得?”
“见到自己女人被欺负都不出手,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托付终身?”晏茴调侃。
“等你做了我的女人,就知道我是不是能让你托付了。”
凌岳几乎是本能的反击,可刚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果然,还不等他挽回,那头晏茴已经笑眯眯的说,“哦,看来凌先生已经做好了娶我的打算。”
男人恼火的抿了抿唇,中了她的套!
真是……诡计多端。
车里的齐城暗自窃笑,凌岳活了近30年,恐怕是第一次被人算计,还是个女人!
“我敢娶,就怕你不敢嫁!”
晏茴眼睑低垂。
是啊,凌岳敢娶,她敢嫁么?
在东市,凌岳跺跺脚,整个城都要抖三抖。
他不是好人,自然,恶人也都怕他,所以,父亲才让自己嫁给他,甚至不惜用手里的东西威胁凌岳。
晏弘历纵横商场多年,得罪的人不少,而放眼整个东市,除了凌岳,真没人能在晏弘历死后护自己周全。
所以,她不嫁,没准某一天早上醒来就在火葬场了!
“我胆子大的很,那我们明天一早,民政局见!”说完,晏茴跳上摩托车,犹如闪电一般消失在凌岳面前。
齐城拉下车窗时,就看见凌岳黑着一张俊脸,双眼想要吃人似的冒冷光,他全身冷的一哆嗦,但忍受不了那颗八卦之心的好奇,还是张口问,“哥,你明天真要和晏茴去登记?”
“我不去,你去?”凌岳像是吃了呛药一样,一记冷眼扫过去,齐城赶紧像乌龟似的缩回脑袋,生怕被他凌厉无比的眼神杀死,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
干什么嘛,是晏茴算计你,又不是我,你跟我使什么劲儿啊?
凌岳站在车外抽了两支烟才将心里的恼火压下去。
原本他过来是想让晏茴求着他娶她,没想到,这女人就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激将法,他就跳进她挖好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