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崇文馆进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天还未亮,木香丁香已经带着小宫婢捧着衣裙首饰铜镜妆匣进了寝殿,唤醒了还在酣睡的李丽晗。
“这么早?”李丽晗瞧了一眼还透着鸦青色的窗纸,打了个呵欠咕哝了一声,“怕是还没到卯时吧?”
木香笑着扶了她起身,帮她解开中衣的衣带,换上深衣:“寅时刚过半呢。”
李丽晗伸个懒腰下榻:“日日这样早就要起身,还真是辛苦。”
木香接过小宫婢送上来的束腰,一点点缠上系好:“殿下这才到哪,婢听说每日寅时一到,恭礼门与兴仁门前就都是提着灯笼的郎官,连几位国公相爷都早早在那等着呢,您这不算早了。”
李丽晗笑了:“就你打听得多,什么都知道似得。”
木香也笑:“婢不过是听个稀奇,那样早就到了宫里,怕不是丑时就要起身赶路,看来当郎官也不真就样样都好的。”
丁香在旁拧了手巾子上来,听她说话没个约束,忙斥道:“那是你能编排的!快勿浪语!”
吓得木香吐吐舌头,赶紧闭了嘴,帮李丽晗理好裙摆。
李丽晗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宫闱秘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看了眼丁香:“不打紧,她也不过说个笑话罢了。”
丁香脸色有些复杂,低声应了,手里捧着那手巾子却不往前来,倒是在等着木香收拾完要让她来给李丽晗敷面。
往日这些她们两个都是各有各的活计,自来做惯了的,丁香也不曾让木香帮手过。
李丽晗目光略过丁香,瞧了眼她手里的手巾子,没有说话。
丁香却察觉到了,身子微微一动,脸上露出局促的笑:“晨起时有些鼻塞,怕是受了寒,不敢贴身伺候,怕过了病气给殿下。”
这个解释倒是没什么错处,李丽晗深深看了她几眼,吩咐木香:“你来吧。”
又与丁香道:“既然身上不爽利就下去歇着吧,让人请了太医官来瞧瞧,别耽搁了。”
丁香忙拜谢推辞:“不敢,不过是小事,一两日就大好的。”
李丽晗也不多说,只是摆摆手让她下去歇着,继续与木香道:“让人去云清殿送话,说一会在月华门见,她不是早就说要与我一起去进学,可不能爽约哦。”
木香憋着笑应下,吩咐了小宫婢去送话,自己上前来轻手轻脚替李丽晗敷面:“殿下这是为什么,常阳公主如今怕是不肯与您亲近呢。”
待她轻轻拿走了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