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手里咬了小半口的海棠酥丢回碟子里,深深叹了口气,说起来她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现在所用的小伎俩也不过是前世在苦海里挣扎中得来的一点点机灵,可真正面对这样大的谜团与困难,却还是一筹莫展。
她叹口气,却把赤芍吓了一跳,在一旁看着小公主神色复杂变化,实在不像是那个单纯胆小的女娃,尤其是最后那一口叹气,更像是个久经蹉跎痛苦的老人。
有了这样的感觉,吓得赤芍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会出去了,一定要与丁香她们好好说说,怡宁公主这该不是撞上了什么了吧,实在是吓人。
到了云贵妃走了,李丽晗才让木香帮自己拍了身上的碎屑,净了手,整理好了衣裙,这才晃晃悠悠进了正殿,向着坐在熏笼边与白芍说话的皇后屈了屈膝:“阿娘。”
皇后本来脸色淡淡的,见了她咧开嘴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笑容也多了起来,招招手让她近前坐下:“阿蓉回去了?”
“是,我送了舅母与姐姐登了车才回来的。”虽然还不到用炭火的时候,但因为皇后体弱,立政殿常年点着熏笼,李丽晗也往熏笼边的榻席上一歪,腻腻歪歪地靠在皇后身边,“阿娘,方才我们遇到贵妃娘娘了。”
提起云贵妃,皇后眉眼也不动,只是轻轻一笑:“是,来请安的。”
李丽晗眨眨眼,小声道:“没有说纸鸢的事吧?”
皇后只当她是害怕,为了纸鸢的事心里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曾说这个,是来说庆功宴的事。”
只是具体的谈话皇后也没有在多说,反倒是问起她来:“过几日你舅母过寿,宁国公府要摆寿宴,你姐姐想让你过去热闹热闹,你可愿意去?”
先前李丽蓉提了一句,宁国公夫人也在,皇后也不好多说,现在才问起小女儿的意思,倒不是她担心过多,而是李丽晗自小就是养在翠微殿里,连崇文馆也不曾去过,每日只是跟着教引女史和几个贴身宫婢一处,几乎没有出过宫,她怕李丽晗会害怕会不知所措,反倒会让她更胆小。
李丽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去舅舅家么?”
说起来,对于宁国公府李丽晗不算陌生,前一世她虽然不得圣人爱重,但是嫁的是安国公府世子,宁国公夫人还是帮着她打点婚事,后来几次宴请也是请了她去的,只是之后太子与越王之间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她又因为婆婆安国公夫人是个严肃刻板的性子,也就渐渐不曾出去了。
是了,宁国公府可不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