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家人有没有发出求助讯息,陈依还是决定和周碧云连夜赶过去,但她还是没有见到白祁,而白糖的遗容,她也不敢去面对,太突然了,虽然她送走了爸爸,但是陈拓毕竟是死于病故,他的生命能量是看着一天天流逝的,她还有时间与他告别,而白糖——不应该——她那么年轻,唤她“老陈”时那个调皮模样,还在眼前,她不能接受她比自己先离开这个人世,太突然了,她没有心理准备,白糖是那样浑身泛滥着生命之光的孩子,她的皮肤光洁得好像在发光,即使是闭着眼入睡时,管控不了的活力也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里,热腾腾地迸发出来。
太突然了——这不可能——
陈依拒绝去面对这个事实,所以她也能理解白祁的消失,只要不承认,就是没发生,她没有见到白糖毫无声息的永眠模样,那么在她的记忆里,她便依旧活蹦乱跳。
白修思与张珍对老家早已没有归属感,如今白糖在这片土地上过世,他们更是不想久留,所以简单的葬礼之后,他们便急匆匆抱着白糖的骨灰回北京去,陈依与他们通行,在飞机上,她和周碧云坐在白家老人的后排,数次听见张珍在轻声自语,“白糖,我们回家。”
坐在手边的周碧云时不时地抹一把眼泪,而她憋着泪水,心里七上八下,因为白祁还没有消息,他在哪里?听白修思说,白祁抵达殡仪馆门外,便再也挪不动脚步,转过身好像疯了一般跑远了,她好怕他想不开,伤害自己。
飞机落地之后,陈依赶紧开机,继续给白祁发消息,语气是哀求的,希望他节哀顺变,尽早回家,不住地重复,“你还有我。”“你想想爸爸妈妈。”“白祁,我求你好好的。”
白祁的手机并没有关机,但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里也是悄无声息,陈依见到朋友圈里关于白糖的事情,已经有人开始发表动态了,多是以新闻截图的方式然后配以“天啊这女孩子我认识”的惊呼声和一枚蜡烛的图标。
许多人来向陈依求证,“这新闻里的女生是白祁的妹妹吗?可千万别是,只是同名同姓吧?”
而褚凡也发了微信消息问她:“真的假的?”
甚至已经与她相互拉黑微信的迟诺,也通过手机短信发消息来说:“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是一个误会。”
她不敢去想象白祁要如何面对如此铺天盖地的追问,每一声每一句对他来说都像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凶暴残害。
必须找到白祁,她不住回忆白祁曾经提过的所有他常去的地方,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