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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迟诺还在赌气,睡在kingsize的床上,转过身去团成一只虾状,与陈依之间隔着一条河的距离,而她回酒店之前已经哄了他老半天了,这会儿也疲了,便不理他,自在地躺在自己那半边床上自顾自入睡。
不等陈依睡着,迟诺开始各种左翻右滚,最后还是忍不住过来抱着她,以哭腔撒娇,“你准就打算不理我了?”
陈依笑了,转过身去,轻拍着他的脸说,“宝宝,是你不理我啊。”
迟诺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叹气,“再叫我一遍宝宝。”她于是又叫了一次,他还不满足,“再一次,再一次。”他好像啄木鸟般一次次亲吻她的额头,要求她叫他“宝宝”,陈依于是耐着性子哄他高兴,一声声“宝宝”像是抛洒糖果般砸向他。
迟诺总算顺了气,但眼睛里还是充满了不安,好像被摇晃的湖面般波光粼粼,他再度确认:“你以后真的会嫁给我吗?”
陈依还是答非所问,“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迟诺急道,“那我也到法定年龄了,不小了。”
陈依说:“你们男的不用急着结婚,年龄多大都不算晚。”
“那照你这意思,你们女的就应该很急啊,你为什么不急着嫁给我?”迟诺顿了顿,终于提出了陈依最不愿去直面的问题,“你爱我吗?”
“你怎么像个小姑娘?”陈依强掩着心中的动荡,若无其事地笑一笑,为了止住他这无止尽的刺探,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会结婚,那一定是和你,可以吗?我答应你,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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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陈依飞快地洗漱完毕,准备去派出所报警了,但是周碧云却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不愿意“家丑外扬”,所以磨磨叽叽不肯出发,她借口道,“我肚子不舒服,怕不是你昨天晚上带回来的菜不对吧?这事儿,我不去你也能办好,为啥一定要我去哦?”
陈依倚着门框,冷冷地说:“户口本上的户主可是你啊,周女士。”
周碧云把被子卷起来,将脸藏在枕头里说,“我不想去,事情闹这么大,我嫌丢人。”
“你被人家反客为主霸占了房子,沦落到住酒店里不丢人?”陈依走过来一把掀开被子,催促起来,“我可是要回北京的,到时候你自己管自己的住宿费,看看你养老金够不够在这儿住个几十年哈。”
周碧云缓缓坐起来,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苦着脸说,“你不能不管妈妈!”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