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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天,陈依与周碧云相处得也算相安无事,自陈依离家北上之后,母女俩许久没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第一天,周碧云看陈依的租屋里外不顺眼,嘴里絮絮叨叨地嫌弃她家务工作很不到位,同时不顾陈依阻拦又是扫地、擦窗,又是洗衣、做饭,起初陈依还不习惯,非要插手帮忙,被周碧云嫌碍事儿推开,但很快地,她就找回了当初年幼时的感觉,理所当然地享受起了母亲的照顾。
下班回家,能见到窗户亮着暖黄色的灯,推门进去,屋里窗明几净,再也没有待洗的衣服层层叠叠堆在沙发,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陈依每每端起盛着湿润白米饭的碗,都忍不住情深意切地喊一声:“妈妈——”
周碧云总是得意地一翻眼珠子,再“引经据典”地评价一番常吃外卖对身体的危害,恐吓陈依再这么不注意饮食,小心以后不孕不育。
原本满面笑容的陈依立即垮下脸来,撇一撇嘴,“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生小孩上?”
然后俩人便小吵了一架,这种情况循环往复,陈依奇怪,“你明知道我讨厌你催婚,你为什么就忍不住?本来开开心心的,非得招我生气,就是看不了我开心太久。”
周碧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嘴,“哎哟嚯,这不是闲聊么?我想说说话还不行啊,告诉你,我这样当妈的,已经很可以了,别人家妈妈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叫你结婚今天就给你绑起来马上安排,哪还像我这么委屈,给你好说歹说,看你脸色行事。”
陈依追上去帮忙洗碗,与她一来一往又斗嘴老半天,好在母女俩吵归吵,和好得也快,到了晚上又亲热地睡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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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床头柜的台灯后,昏黑的房间像是一件催生心事的产房,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身心,似乎什么秘密都可以坦然地说出来,陈依也忍不住与周碧云推心置腹,“妈妈,你也关心我点儿别的,女人这一生又不是除了结婚就是生小孩,女人也有别的追求……”
周碧云打断她,“这不是因为你也没啥追求了,我才只关心你怎么还不成家吗?”
陈依一时语塞,转过身去,委屈地蜷成一团,“我们这天没法聊。”
“说,继续说。”周碧云发出一阵宠溺的笑声,伸手使劲儿把女儿又给扒拉回来面冲着自己,“我家依依的梦想是什么呀?”
陈依正过来身子之后,顺势把腿压在周碧云的腿上,委屈地说,“妈妈,我真的差一点点,我觉得我差一点点就成了。”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