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大营,杜明稳坐帅帐。
攻了小半日,并没有在关墙上站稳脚跟哪怕一盏茶的时间,除了攻城方式单一外,重要的还是岭南边军骁勇善战。
“伤亡如何?”
“回禀大将军,今日攻城动用士卒两万五千,亡两千余,伤四千余。”
杜明沉声道:“我军伤亡近万,他董破虏的损失也不会太小,命三军将士抓紧歇息,明日辰时造饭,午时攻城。”
挥退诸将,帐中只有杜明与一名中年将领。
“进展如何?”
“回禀大将军,最多五日,定见分晓。”
“兹事体大,切莫走漏了风声,不然我等就是南邑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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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关,北段城墙一座哨塔。
向远眺望,满目苍夷,董歃问道:“兄弟,你说南邑也算是华夏一脉的分支,怎么就不能与我们和平相处?”
“天下好比是一张大饭桌,北燕、西凉、南赵自然坐在最大的椅子上,但除了这三大势力,桌边还坐着南邑、谷项、辽东等其余略小的势力,虽然他们屁股下的椅子不大,但都想把桌上的美味佳肴全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全吃进肚子里?他们也不怕撑死。”
青炎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历练,心智早已今非昔比,眼光更是不俗,开口道:“别管能不能撑死,最起码吃到自己肚子里,口中也享受了,再说当年我南赵开国皇帝,东征西讨之初还只是一郡太守,实力远不如南邑,可还不是打下了半壁江山。”
“所以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何况睡得还是一只猛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南下咬自己一块肉,换做你能不害怕?”
“我当然害怕了,那照你的意思我们与南邑的战争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了?”董歃一脸认真。
“问鼎天下,荡平北方二国,只有这样才能使南邑国俯首称臣,不然没有压倒性的力量,南邑永远不会老实。”
董歃叹息道:“这又谈何容易,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
“当初我跟赵璟在罗溪湖畔聊过类似的话,他说我们生在王侯之家,除了享更多的富贵,还扛着更多的责任,所以咱们还是要竭尽所能,让这一天尽快到来。”
董歃闻言沉默不语,自己作为岭南王之子,日后肯定会代替父王镇守天南,如果有朝一日天下太平,自己还真不清楚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