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贺青身形顿了一顿,神态却越发恭谨:“是老奴糊涂,老奴错把麒麟私章给当成了玉玺拿来。请皇上降罪。”
“你……”连胤阴霾的眸子里闪过丝猩红杀意,眼看着便要暴怒。
手指却突然触到麒麟私章上温润的柔滑,眼中的杀意顷刻间便散了。
“罢了,你下去吧。”
“是。”贺青仍旧一脸平静,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贺青。”连胤却突然又是一声轻喝。
贺青回身,态度仍旧谦恭有礼。
“你说。”他盯着手里的麒麟私章,明明是对贺青说话,却更像对自己。
“是不是因为她?朕这些奇怪的心思,是不是因为她?”
贺青一张脸孔仍旧挂着平日里的谦恭有礼,并没有半丝不同。
“皇上的话,奴才听不懂。”
连胤似乎顿了一顿,终于朝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转过身,贺青心里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连胤眉头紧颦,阴霾的眸子盯着手里的私章出神。
这一枚私章,是他的发妻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彼时,他十二岁,还是越国皇宫里一个宫婢贱妇所出的皇子。说是皇子,在那拜高踩低的地方,他却活的连个奴才都不如。
他的吃穿用度,都叫随身的太监宫女们给克扣完了。不得不靠自己做些小物件偷偷卖了钱,来支持自己勉勉强强活下去。
那一日,皇后所出的大皇兄带着他出宫,他很兴奋。能跟在大皇兄身边,他捎带着似乎也得到了皇子该有的礼遇。
虽然,那些礼遇并不是针对他。
后来,大皇兄扔给他一块鸡血石,要他一炷香内雕刻出一只玉镯好送给他心爱的女人。只要他能做出来,便将东宫的膳食用度分一半给他整整一个月。
他欣喜若狂,也不在乎身边一众太监宫女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脸看好戏的盯着他瞧。
鸡血石质地坚硬,他想着一个月的膳食,便也顾不得打的满是血泡的双手。极其熟练的完成了任务,哪里知道却叫大皇兄私会的女人将镯子一下子摔在他脸上。
非说镯子上有明显的瑕疵,是他故意将镯子给刻坏了,不过是为了嘲笑她的出身。
大皇兄出宫密会的女人是越国第一花楼的花魁,风尘女子本就上不得台面。还真就如同一只有瑕疵的玉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