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感动不已,忙拉着宋鑫跪在地上,对随歌一拜再拜。
好不容易先送走了两丈婿,并多嘴让两人照看好家中的孕妇后,随歌这才望了眼在一边说着什么话的京兆尹和县太爷。
“两位大人,今天这桩迷糊案也算是成功解决了,下官就不叨扰了。若今天有何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大人,包涵包涵。”随歌说得自在,脊背直挺,倒不见真有何让人包涵的意思。
县太爷强打起精神,赔着笑道:“哪里哪里,多得随大人的提醒,才没让本官错判了案,是本官谢谢随大人才是。”
明明被人宰得体无完肤,却还要扬起笑脸来感谢别人对自己的残忍,这感觉可真怄人。
随歌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扬起一抹讽笑,倒没有再打击。目光转向了一直盯着她瞧的京兆尹,倒也坦坦荡荡:“京兆尹可是有什么话想对下官说?”
一看他就是有话想说的模样。
县太爷在他眼皮底下判了这样的案,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为官的吗,多多少少会有这么些徇私。但今日随歌知他的身份,见他在此处,听他出口捞个台阶之后,都没有给他几分薄面,原先他还抱着些好玩的心态的,如今面子一破,就有些恼起随歌来。
想了一阵,他也想不出要说什么来,尤其是季离人就如一座沉默的大山一样立在她的身侧,也不好责备些什么,最终他嘴巴一动,也只落了句:“牙尖嘴利,当心哪天腹背受箭。”
随歌听了,也不见神色有何变化,只淡淡一笑,道:“谢京兆尹提醒。但下官只一届粗人,无德无才,唯剩一把嘴能做点事了,若是牙不够尖,怕都熬不到腹背受箭那一天哩。”
京兆尹神色一凝,哼了一句就没再讲话了。
等季离人和随歌离开了衙门后,两人现在宽阔的大街上走了一阵。
“怎的最后临了还要击一击京兆尹,他毕竟是端阳王的人,今天的事,恐怕不一阵就传到端阳王的耳里了。”季离人的语气没有一丝责备,只是淡淡的陈述。
随歌翘起手来,有些赌气地道:“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这京兆尹可是京城处理民事的最高机构,尤其是整个京城的户籍一开始就是由京兆尹负责管理统筹的,然后才交由户部令史他们存档管理。
当初随歌找太子动用了一些关系,想要在京城查姓上官的家族资料,却屡屡受到京兆尹的阻挠。而如果直接绕过京兆尹去户部查询,必然会走漏风声给景厉王知晓,一切就不容易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