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坦?”秋袤微蹙眉头,随即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姚静宁有些紧张,她自知这样的行为在母亲等人眼中看来,当可算是善妒,于父兄来说,是最不喜欢的女子行为之一。
这才刚成亲,都还没圆房,她便开始吃醋,大概是要让人讨厌的。
不过于她而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她勇敢地看着秋袤的眼睛,指着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是的,我这里不舒坦。”
她分外坦诚:“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却要看你值不值得。什么叫做值得呢?便是不管你是否贫困潦倒,是否生老病死,我都不离不弃,但要你心中有我。”
秋袤笑了笑,神色平静:“我知道了,先回去吧,阿姐立刻就回宫了,孩子们不用你我操心。”
他没有立刻表态,姚静宁很失望,她才不过十八岁,热情似火,性子急躁,无论做什么都只想立刻看到结果,否则便难以忍耐。
出了皇宫,秋袤并没有和她同乘马车,而是独自骑马伴随一旁,陪嫁嬷嬷在车里陪她,一路大惊小怪:“姑娘是把姑爷得罪了吧?看你这样不懂事,没人会喜欢自作主张不听话的夫人”
姚静宁心里烦躁,冷声道:“自作主张的意思便是有主见,皇后娘娘便是很有主见之人,你是想诋毁皇后娘娘?”
陪嫁嬷嬷不得不闭嘴,却是长吁短叹,仿佛她这辈子都堪忧了。
姚静宁让马车停下,把她赶下去:“受不了你。夫君尚且未说我半个字,你却整日聒噪。”
陪嫁嬷嬷深觉丢了大脸,痛哭流涕,拽着她的袖子不放。
秋袤叹气:“这是怎么了?”
嬷嬷忍泪不敢说,只是小声抽泣。
姚静宁犯了拧巴劲儿,板着脸就是不肯让步。
秋袤温言道:“嬷嬷坐在车辕上吧。”丢了缰绳上车,在姚静宁身边坐下来。
姚静宁莫名有些心慌,生怕他嫌她刻薄生事乱发脾气,便解释道:“她的话太多了。”
“我知道。”秋袤的声音仍然不温不火,“从前,母亲也有一个陪嫁嬷嬷,总是耸人听闻,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母亲和我们经常都嫌她烦。有一年,父亲和母亲起了争执,她便撺掇母亲拿捏父亲。”
姚静宁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婆婆怎么办呢?”
秋袤微笑:“母亲是主,她是仆。只要不失公理,稍许宽厚,怎么做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