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出几卷画像,都是郦国有名有望人家的嫡女,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秋袤随意看了一遍,照着家世最显的青阳伯嫡次女画像点了一下:“就她吧。”
钟唯唯凑过去瞧:“她呀,倒是极不错的,温和有礼,不过性子非常安静,很少话,你确定喜欢这种?”
秋袤道:“我的话也不多,她若话多,岂不是要嫌我闷?如此甚好。”
钟唯唯总觉得他对终身大事太过随意了些,便道:“青阳伯府是积年的勋贵人家,家世显赫,你可想好了,万一他家以势压人,或是有人嘲笑你依靠岳家,你别难过。”
秋袤一笑:“我是阿姐的弟弟,我有阿姐和陛下可依靠,还有什么人能比你们还要显赫?就她吧。”
从振兴秋氏、给自己和团子争取助力来说,青阳伯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钟唯唯有种负罪之感:“你别总顾着我……”
秋袤道:“阿姐想多了,我就看她最顺眼。”
如此一来,钟唯唯也没什么好说的,领着他去看团子,又又下了学,便缠着要小舅舅陪着去骑射。
秋袤二话不说,跟着又又走了。
骑马回来,将要离开,忽听一个中年宦官尖着嗓子骂人:“还以为你是从前的侯府小姐么?不过是罪奴罢了!什么玩意儿……”
那中年宦官的声音太过尖利,用词也极难听,秋袤不由皱了眉头,又又便打发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去喝斥:“贵人在此,岂容得你撒野!”
中年宦官连忙告罪求饶,骂道:“都怪这小蹄子不懂规矩,快给贵人赔礼!”
被骂的宫人低着头,默默跪拜下去。
又又见她长得纤细文弱,一张脸更是美丽年轻,看着就不是什么招人厌的,便道:“罢了,起来吧。”
那宫人再行一礼,默默起身,垂头肃立。
秋袤漫不经心瞅了一眼,心便如被重鼓重重地击了一下,瞬间忘了呼吸——这宫人正是被罚没入掖廷做苦役的吕娉婷。
吕娉婷显然早就看见他了,却是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秋袤沉默许久,淡淡地道:“怎么回事?”
又又吃了一惊,看看吕娉婷,再看看秋袤,人小鬼大地作恍然大悟状,叫随侍的小宦官:“去问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小宦官回来,目光闪烁:“奴婢不敢说。”
秋袤便道:“与我说。”
他冷冷清清的,也不见多看吕娉婷一眼,却带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