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胡紫芝说是为了外头的事而来,钟唯唯就收了笑容,声音冷淡:“外头什么事?”
装什么装?胡紫芝从眼角瞟了钟唯唯一眼,不相信她不知道外头的事儿。
退一步说,就算不知道,那现在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了。
就算是会因此动了胎气,或是什么的,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自己的侄儿死了,因秋袤和吕娉婷而死,这个仇不能不报。
再说,皇后是那么好做的么?那位子上头堆满了荆棘,没本事坐稳就别坐!
“臣妾为家中兄长不懂事,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添了堵,令得秋爵爷入狱而来。”
胡紫芝咬着字,一句一顿,努力把话说得清楚些,唯恐钟唯唯听不清楚,错漏了某条信息。
钟唯唯眉眼不动,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再无下文。
一拳打到了棉花里,让人十分无力。胡紫芝索性仰起头,直视着钟唯唯,继续说道:“臣妾自是知道皇后娘娘与秋爵爷不会做那种事,但外头的人不知道,把话说得太过分,太难听。”
钱姑姑已经要怒了,多年养成的沉稳也禁不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钟唯唯轻举右手,拦住了。
钟唯唯漂亮的眼睛里不见怒意,反而带了几分了然的愚弄:“说来听听。”
胡紫芝到底是有所顾忌,事到临头反而有些踌躇。
但是瞧见钟唯唯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那几个月的幽禁,以及长阳宫中的凄清冷寂,便咬了牙,声音清晰地说:“外人不知,都说皇后娘娘善妒不贤,造成后宫动荡,御下不严,造成朝局不稳。”
“哦。”钟唯唯的回答与重华在大殿上敷衍慷慨激昂的老臣如出一辙。
胡紫芝见她无动于衷,便把话说得更恶毒了些:“还把皇后娘娘与韦氏、吕氏等恶人相提并论,说秋氏想做下一个权臣。”
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啊,不亚于当众搧脸,若是别人,早就发作了,但钟唯唯没有。
她含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胡紫芝,不但没有发作,就连气息都没有乱一分。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胡紫芝觉得自己就像是戏台子上的小丑,自鸣得意,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笑话。
她恨透了钟唯唯,声音不知不觉地尖利起来:“皇后娘娘不必在意这些流言,谁不知道,才经历了韦、吕叛乱,朝中人心不稳,且……”
她有意拖长声音,悲天悯人:“且,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