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或者戒律森严的禁地,山峰之中偶有几处被禁制圈起来的地方,多半也只是在此处闭关的人设下,用来隔绝内外避免无心的干扰而已。
除此之外,三千里剑冢,无处不曾留下过一代代弟子的足迹。
长宁行走其间,几乎每座山峰之上都能看到曾有前人悟剑留下的痕迹。
或是简简单单一道剑痕,经年累月依旧凌冽迫人,或是兴致所至挥挥洒洒于崖壁之上刻下的句句诗词,长宁只是观看便几乎被引动道力,直欲长啸。
这些剑意不断被岁月打磨,久远的岁月之中又有新的剑意不断被留下。
崖壁之上,泥土之间,甚至山涧的一捧流水,水边的一掐新芽,长宁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与前人所留下的剑意不期而遇。
剑修之间的对话,剑招的意义远胜过言语。
行走于山峰之间的长宁,恍惚间觉得是在跨越了无尽的时空,和一代代剑冢之中的惊才绝艳之辈把酒言欢。
遍攀剑冢九百九十九峰,尽阅千年剑意传承。
这一片破碎大地之上如一柄柄长剑直刺天际的壮阔景象,也直接被剑冢弟子们干脆地称作——千峰承剑。
而千峰之中,最后的那一峰,自然便是——山登绝顶我为峰。
山山水水之间,长宁总能看到有人或独坐剑峰或三五成群。看服装形制,竟是六堂三冢尽皆有之。或许彼此间并不认识,却不妨碍聚在一起弹剑为歌。
想来是因着天下论的缘故,久在外奔波的门内弟子们,也已经逐渐返还。
有师兄甚至师门长辈看到长宁这种初入门没多久,境界尚浅的新鲜面孔,也不吝于放缓手中剑,徐徐推演剑招,方便长宁多领悟一些他们的剑意。无论看不看得懂,长宁都以礼还之。
但也有师姐们看到这个容貌精致气息纯粹的小后辈,四下张望见没有旁人,便仗着自己修为稳压长宁一头,欺近身来捏一把脸就跑的。长宁纵然再是进境神速,但是哪里能和这群已经有着足够厮杀经验的师姐们相比?剑遁步法跑不出几步,便被追上。倒也是因为这个,长宁这几日来的身法突飞猛进,被人问起,却只能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