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到时候了,若是去晚了,只怕和自己交班的人得发火,于是就随便的打了声招呼,就与苏挽沁分道扬镳了。
这艘货船一共有上下两层,此时还在外边忙着观察海面情况,以及放下船锚的人都围在甲板上,或者是船的边缘。
苏挽沁所站的这一条过道,反而是空荡荡的无人经过。苏挽沁特意左右瞧了一眼,应该没有人发现她的行动,便又慢慢地走回了厨房里,从怀中取出了一封纸包。
这个纸包,还是当初苏挽沁当着龙大生的面明目张胆的给苏景夜下药的时候,剩下来没用完的。方才王叔的话无疑是激起了苏挽沁心中那一点点对世道不公的愤懑,以及不甘心。
再加上苏景夜本来最近的状态就不是很好,要是全面的论述起来的话,苏挽沁把药下在了面里,还可以美其名曰是照顾苏景夜的身体,不想他太过操劳,也算是给了苏挽沁她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苏挽沁从炉灶里面多盛了一些汤过来,好方便将蒙汉药化开。等汤汁完全浸下去了之后,单从表面看,甚至是闻气味,也不会闻得到半点的药物味道。
苏挽沁不禁满意的勾起嘴唇笑了笑,将手中这只用来把药化开的碗里里外外的洗干净了之后,重新塞回碗柜里面。
那所有具有半点药物残留的东西,就只剩下苏挽沁手中的这一只面碗,到时候也不怕被人发现。就算是苏景夜后面清醒了过来,想要调查是谁对他下的手,自己在趁着他昏睡的时间,将这只面碗扔进海里,处理干净了,神不知鬼不觉,也绝不会被人查出半点蛛丝马迹来的。
她心中正是得意,方才因为王叔的话而勾起一肚子的恼火,此刻也消散了不少,若说一开始苏挽沁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要不是王叔有这一番提醒和冷嘲热讽刺的挖苦,她还不打算出此下策。
不过呢,苏景夜好歹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倘若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也断然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的。如此一来,自己只要在他身边好生陪伴着,把他心里面江琉玉的位置给完全挤掉,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自己也不用总是受一个死人的闷气了。
想罢,苏挽沁就端着这碗面,赶紧送了苏景夜的房间里,此刻苏景夜的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好几张地图以及书籍全都零零散散的摆满了屋子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
不管是吃饭的圆桌以及书桌,甚至连窗子下面用来摆放玩器的案台也都给铺得满满当当的,要不是嫌地上脏,会不小心把书本给弄坏了,只怕苏景夜连下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