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王爷竟然亲自前来了,想来杨大人泉下有知,也必定十分感激涕零。生前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得见皇室中人,死后家人得占这么一份荣耀,也算得上是祖上积德了。”
赵铭围在苏景夜的身旁,口中夸张的赞美之词一句接着一句,好似提前准备好了的一样,完全没有疙瘩之处。
“赵大人实在是过誉了,没想到几日不见赵大人现在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虽说杨中平的官职并不算怎么露脸,但好歹也是京城人士,被赵铭这么一通编排,未免有些听不过去。
苏景夜倒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的捧着自己,并不是为了先前自己相助其调查案件,而是防着自己向他再度打听找人的进度。
身为京城的父母官,对京城应当比其他人都要更有然于心才是,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赵铭竟然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摸到,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更何况今日是来到死者的家中拜访,别人不问他也可不说,要是杨家的家人问候,赵铭也可随便编个几句谎话搪塞过去。
但要是被苏景夜知道的话,就未免要担心受怕会不会被他捅漏出来。
“客气客气,既然踏入了官场,那必然得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才行,也亏的是在王爷面前下关才敢如此坦然直言,若换做了旁人,定然不会承认。”
想罢,赵铭所幸应下了他的嫌弃。毕竟一时的吃亏算不得什么,别惹出大祸才是要紧。
“世上有清醒之人,自我摒弃,有糊涂之人便索性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辈子也变算了,但像赵大人这样又清醒却又过得糊涂的人,还真是少见。”
苏景夜这回说的倒是真心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赵铭的表情却难得地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那还是王爷生平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对于万事万物都构想的太过美好,向下关这样的人,京城里可遍地都是,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无力改变而已。”
说罢,苏景夜着意看了赵铭一眼,与他相识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说出这么正经的话来。赵铭则低下了头去看着台阶走路,假装没发现他的注视。
杨家的大宅门上已经挂着洁白的绫布,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粗糙,小小的绒毛从布匹上嵌出来,明显看得出轻薄的白绫在这晨风中舞来舞去。
支撑着白绫的铁钩,好似也固定的不是太牢固,要是这风再大一点,还生怕会被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