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去劝说的时候,庄蒹葭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末了对她道一句,“他不懂。”
说实话,庄采撷到现在都没能明白那句“他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恪不懂什么?
庄蒹葭还在养身子,但是久待在尚书府也不是事儿,最近庄蒹葭已经命人去相看宅子准备独自搬出去住。
以庄蒹葭的嫁妆,足够她一个人衣食无忧的过一生了。
庄采撷说完忙道,“我只是那么一提,除了家姐,还有辅国公府的杜夫人,也是才学之辈,只是女子嫁夫从夫,出嫁之前的名声,皆不过是一道抬高自己身价的门槛。嫁夫之后,女子不可越过男子乃是规矩,不管是多高的才华,最终都只能洗手作羹汤,成为他人的陪衬,往日之后夫荣则妻荣,反之亦然。若是新《女德》成为了教典,那么修撰之人必定名扬四海,想来作为夫家是不愿意的。家姐曾经说过,若能和离她便不会再嫁,自由之身,远比冠得他人之姓要活的痛快。”
不得不说庄蒹葭的想法,当真是惊世骇俗。
哪个女儿家不嫁人,哪个女儿家会有这般凭靠自己的想法。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看高她了。”文灵嘀咕道,“不过当初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子吊在了孔昱身上呢?”
“我知道了。”文颖点点头。
留了庄采撷吃了一会儿子点心,问了问庄采撷的近况才作罢。
庄采撷走后,文灵看着自家发愣的阿姐,轻声道,“阿姐,你真的准备去找庄蒹葭吗?”
文颖眨了眨眼,“不能找吗?”
“阿姐!你不膈应她吗?”文.记仇.灵仍旧耿耿于怀庄蒹葭给自家阿姐下的软刀子。
文颖想了想摇头,“为何要嫉恨?孔昱非我良人,若非庄蒹葭,也许我懵懵懂懂的也就嫁了。”
如今的文颖好似比当初更明白了一些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她不懂孔昱的才高八斗,也不懂他的鸿鹄之志。
若非孔昱,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皇兄。
庄蒹葭无意间的出现对她来说是福非祸。
这么想文颖觉得好像有一点什么清晰了一样。
庄蒹葭说秦恪不懂,莫非也和她明白自己不懂孔昱的那般不懂?
细细一思,文颖又觉得好像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受。
她心思浅,对她来说懂和不懂只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分别,远没有庄蒹葭那般清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