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默默走向那间单独的牢房。
这间牢房从外面看便不同寻常,厚厚的石墙看不到里面的模样,走进铁质牢门之后,里面的墙壁上贴满了棉絮,厚厚的像给墙壁封了一层里衬。
初素菁穿着今日出去时的那身衣裳没换过,正盘着腿坐在简陋的板床上,眼中无物,神色游离,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地方住的舒服?”云锦书靠在门边问。
初素菁不理他。
“警告过你不要暴露自己。”
云锦书道,“意气用事。”
“那是我家。”
初素菁道。
“那只是个宅子。”
初素菁忽然恶狠狠地向他瞪上去。
“我从来没打算救你。”
云锦书也阴沉地看着她的脸,“你该做什么自己知道。”
“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也活不了。”
“你说,皇上已经知道一切,他不需要你来替我作证。”
初素菁要紧牙根。
“晚晚买了你的宅子,至少她还替你在打理。”
云锦书道,“想靠装神弄鬼永远糊弄下去根本不切实际,那宅子到底抓在皇上手中,你杀完了一个住客,还有下一个。”
“你又不差钱,如果你买下来的话——”
“你根本没有给出相应的报酬,我为何要替你买宅子?”云锦书靠近她,眼神骇人:“你先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吧,初素菁,你作为郡主的特权都是你最厌恶的父亲给的,现在你什么都不是。”
初素菁强忍着眼泪没有掉出来。
“你不是人。”
她咬牙切齿。
云锦书并不否认。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已经不像个人了。
“你也活不了多久。”
初素菁看着他的这身衣裳。
这不是随随便便穿得,云锦书那旧伤禁不住一直紧绷着的衣裳压迫,所以要穿松垮柔软的旧衣才能缓解一点,平日里上朝或者出门做事都必须身着繁复板正的官服,有时候还要穿上护甲,勒久了吐血会更严重。
所以他难得的也会穿一穿这种衣裳——在他快要挺不住了的时候。
“她知道吗?”初素菁问道,仿佛发现了一件可以拿来威胁他的事情。
云锦书没有说话。
“她从小喜欢你。”
初素菁说,“跟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