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有点混乱。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混乱?“臣做了个梦。”
云锦书掀开被子爬起来,“梦见臣还没去边关的时候。”
“哦?”初永望看着他。
云锦书下床穿衣,披上那件血红色的御史丞袍服,挽发髻戴起乌纱帽。
“但是醒了以后,记不太清楚了。”
云锦书边整理衣袍边说,“臣只隐约记得梦里,仿佛当年没有被一箭射中心脏,也没落下如今的病来。”
他说着,从还没系牢的衣襟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一处拳头大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当年那一箭?”初永望思索片刻,道,“想起来了,当年你在湖上中了这么一箭。
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还牵连到裕宁差点害她给你送死。”
他最后那句话咬着字,云锦书迅速系紧腰带,转身屈膝:“那件事,皇上若想怪罪,臣定不为自己开脱。”
“现在没空追究那么久远的事。”
初永望起身,招手叫他起来,“你从今往后别再纠缠裕宁便足够了,可朕看你不怎么长记性。”
云锦书不解:“臣定不会纠缠公主,皇上这话如何说来?”初永望薄怒:“朕问你,那半块长命锁,是不是你给裕宁拿去的。”
云锦书愣住。
“是不是?”初永望厉声问。
“是。”
云锦书答道,“臣只是……可臣那日去摩天塔,公主殿下并未醒来,臣也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话。”
“你为何要拿那个东西去找她?”初永望走到他面前,“你可知裕宁因为查这个东西,又一次发病不醒?”云锦书不知如何对答。
“晚晚……又昏迷过去了?”他问。
初永望不想再说。
“臣……”
“不必再说了。”
云锦书听令,垂首不语。
初永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成个家,让裕宁死心吧。”
“臣冒昧,皇上为何不成个家?”云锦书问。
初永望瞥他一眼,扭过头去:“朕不想身边的女人和孩子,都盼着朕死。”
云锦书没作声。
“有事找你,但现在也不急了。
你把御史台的东西收拾明白,回头到议政殿来见朕吧。”
初永望说完,拂袖离开。
云锦书一路恭送他离开府门,大太监贾晶晶跟在初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