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初永望脑子里闪了那一下,顿时头痛欲裂。
“锦书你先盯好了裕宁。”
他扶额喘气,“先别管我。”
云锦书听命起身,绕着周围的人缓缓靠近祭台。
但是再近,又能近到什么地方?总不能要到祭台下面……等一等,这倒是个办法。
“云小公爷,你去,我给你掩护。”
初永年说着,拿起酒杯。
“来日再谢肃亲王。”
云锦书暂且搁下私人恩怨,等着看他动作。
初永年二话不说,将酒杯朝地上一丢,那杯沿正好立在地板上,朝前面滚了出去。
这一声成了鼓乐中的杂音,许多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酒杯。
老皇帝也顿时挑眉毛瞪眼,朝初永年吹了吹胡子。
初永年装醉,拄着脸无声地边笑边晃脑袋。
初永望本来还想感谢一下他出手帮忙,看到这德行一点也不想了,接着扶额头痛。
而趁着酒杯滚过去吸引了他人的注意,云锦书已经一个滚地轻快地闪进了祭台的衬布下面。
金灿灿的流光从初月晚装饰华美的两袖间铺展,她人在梦中,姿态手势却完全应和了乐曲,就算是发现她跳得不对,也只觉得她是故意如此改编,其中美轮美奂之态势全然不受影响。
《月神奏》接近尾声,高.潮的交响之后骤然宁静,随即衔接一串急促的鼓点。
月神清高孤寂的独舞,会在旭日初升之时消散。
那急促的鼓声,便是太阳在催生着新的开始。
那光芒与月辉的清冷截然相反,它高歌昂扬,热烈得不可一世。
礼官依然按照编排的要求上前点灯,模拟太阳升起月神离去的景象。
但谁也不知道,这即将结束的乐曲之后,小公主的舞蹈究竟要跳到何时。
那舞蹈极尽权力,大开大合舞得酣畅淋漓,越是洒脱震撼,越仿佛是着了魔一般癫狂。
可这正是傩舞的极致啊。
巫祝为人间沟通天地,首先自己的神魂要脱离人的躯壳,进入忘我之境,哪怕……是将身躯借给神明。
初月晚舞得恣意,那鼓点也窜上了激流的顶峰,刹那间戛然而止。
初月晚随即砰然屈身卧地,她双手平举从身前划过,渐渐高过颅顶,而后向身侧平展。
头上的长翎抖了两抖,她骤然将双臂交叠扣在胸前,颔首如同眠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