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志闻言脸色微变,隐隐可见难堪,似乎宁青的婚事乃是一个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宁青怔了怔,倒没有跟从前一样只要爹爹提起此事,就拉下脸直接离开,反是低下头沉默片刻,抬头语带复杂地说道:
“我只知道他叫洪剑,十年前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师祖,你的卦象神异,难道也无法得知他的行踪么?”
祁闲卿不由失笑,叹道:“小丫头,你师祖我可不是神仙。寻人如大海捞针,哪能是一片龟壳就能得知的,不过有一点老夫倒是可以保证,日后你们定有相见之期,你只需顺其自然便是。”
“真的吗?”
宁青的眼睛立刻亮了,那般激动的神色宁云志已有十年未曾见过。
“为了一个负心汉……”宁云志直摇头,他年纪大了也不管女儿那么多,只希望到时候两人能有一个好结果吧。
“老夫的话自然真,只是见面是喜是忧,就看丫头你自己了。”
祁闲卿满面笑容,心中却在暗叹,若是寻常人,他倒可用寻人卦找上一找,可这个洪剑非但来历不凡,日后还会与他身边的人产生因果,测卦一旦涉及自己,那就再也看不清了。
“老夫孑然一生,要说而今谁还跟我有因果,也就只剩苏漓那丫头。”
祁闲卿忍不住担心起来,自己寿命无多,也无法继续折损算一算此间是善果还是恶果,他只能尽量给苏漓创造更好的修炼条件。
……
翌日一早,清河城内驶出宛若长龙般的马车队伍,马车内包裹满满,放的都是苏家这些年的家底,变卖了两家百味楼的地皮以及绸庄生意,苏焕礼手中头一次有了上百万的银两,心情十分美妙,看着官道两旁的风景,仿佛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重生蜕变。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焕礼拉下脸来,听到后面马车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那是马车颠着朱艳发出来的。
陷害他入狱的仇,光道歉可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更何况他们这些年来的夫妻情分早就随着一波又一波矛盾消散一空。要不是苏清潭相劝,他早就把朱艳休了,哪能让她随自己入京。
“哎哟!”
“啊呀!”
“子佩,快跟你大哥去说说,慢点慢点!在这呀下去,我还没到云京就要疼死了!”
在一旁服侍的苏子佩立刻起身,竟然没有半点厌烦之色,兴许是当日在客栈朱艳的表现,让她心中存了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