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吓得声音都软了:“李瓒,是我……”
李瓒也愣了一下,杀肃的眼神一瞬褪去。
裴筱楠知道那是他身在战场应激性的反应,又笑起来:“果然是军人。”
李瓒微拧着眉没答话,枪收回来推了下保险栓,塞进枪套;人也无意识地往旁边坐了下,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裴筱楠有所察觉,但没深想。
李瓒还没全醒,手肘撑在膝盖上,手背扶了会儿额。
裴筱楠把纱布递给他:“擦一下脸?”
他摇了摇头:“不用,回营地再弄。”
“你有受伤吗?”
“没有。”
“我看你手上,脸上有些擦伤。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抬起头,礼貌一笑:“队里有医疗兵和基本药品,我回去清洗了再上药也方便。”
“……哦。”裴筱楠掩住心头失落。他起身时,手腕伸了一下。她瞧见了什么,指他袖口:“这儿是沾了什么东西?”还没碰到,李瓒手收回来,微抻一下,红绳露出来了。
裴筱楠这回意识到了,勉强轻松一笑:“亲人送的吧?”
“嗯。”李瓒说,“女朋友送的。”
……
太阳比来的时候升高了些,照在挡风玻璃上,晃人眼。
宋冉把遮光板扳下来阻挡光线。东方的天空朝霞散去,留下几抹淡淡的红。
她赶去西北郊时,人全散了,一个库克兵的影子都没见着。
尝试给李瓒打电话,是关机状态。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了一圈,没找见人影。
车随意停在路边,宋冉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微喘气。她很累了,三天没好好睡觉。想必,李瓒也回营地休息了。
她决定补个觉。
她回到宿舍,把自己清理一番,拉上窗帘,爬上床,人已是筋疲力尽,甚至忘了吃安眠药,一头埋进了床里。
宋冉一觉从清晨睡到黄昏。她是被窗外大喇叭的声音吵醒的。广播里头,一位东国的新闻发言人声音洪亮,语调端正,吐词清晰地说着什么。
宋冉听不太懂,隐约能分辨“阿勒城”“北方”“**军”。
她一看时间不早了,赶忙收拾自己,背着相机下楼上车。她有些担心,怕李瓒他们已拔军去了北方。
车往外开,声音越大。到了校门口,碰见一辆政府广播车高声宣讲着。街上很多行人,跟着车辆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