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牵机药
散会了,回到家里,却看到了久未谋面的曾巩。
方仲永的心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一把抱住曾巩高兴地喊道:“我可想死你了!怎么样?这是升官到京城了吗?那太好了,咱们兄弟又可以把酒言欢了!对了,叔茂呢,为何不与你同来?可是解试落第,羞于见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本就有些木讷的曾巩招架不住:“文远,你好歹也让我喘口气,一个一个问题回答才好呀!集贤修撰,是我在当涂任职三年的收获。不像你,一年跳几级,这都是四品的高官了!”
“什么四品高官?鸿胪寺卿什么时候算高官了?就是个伺候人的活儿,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曾巩对前后判若两人的方仲永很是陌生:“文远,你怎么变了?以前的为国为民的情怀哪里去了?怎么这么的市侩了?”
方仲永长叹一声:“初心如何会变?变得是这世人呀!不瞒子固,如果不是强行压制,说不定我早就爆发了。”
“可是为了朝廷封赏不公?”
“有什么不公的?我以弱冠之年位列九卿,朝廷待我不薄,岂敢有怨怼之心?只是觉得,整个大宋朝野,没有一个有长远眼光的。自以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不知浮华之下,暗藏杀机!”
任曾巩再学究天人,位列唐宋八大家,他也看不出所谓的杀机来自于何处。
西夏已经被痛扁了一顿,三五年之内是无力再战。
北辽?大家多年的邻里之间和睦相处,早已习惯了和平。耶律宗真也不是个雄才大略的主儿,每年四处耐钵,玩得不亦乐乎,怎么会来寻衅呢?即便将来换一个有野心的,如今大宋兵强马壮,国富民强,怕得了哪个?
方仲永不知道的是,他很“轻易地”大败西夏,让整个大宋上至官府下到百姓,都是更加地志得意满,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曾巩只当方仲永还在为封赏的事情烦恼,决定说个开心的事儿逗一下乐子:“文远方才问我,叔茂为何没来。我大哥近两年喜欢上了吃鱼脍,几乎是每顿必吃。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肚子似乎是猛然间鼓了起来,其余却未见发胖。大哥觉得羞于见人,故此未及与文远一晤。”
方仲永大怒,一掌拍碎硬木制成的案几:“子固误我!叔茂命在旦夕,你还有心情说笑?”
曾巩再次蒙圈:“小小腹胀之疾,寻些巴豆服下也就是了,哪里有性命之忧?还有,文远你真是好功夫啊!手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