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傧相曾晔、赞者曾巩也来了。
听方仲永说了迎亲的安排,二人很是羡慕方仲永的圣眷之隆。曾晔还笑嘻嘻地嘲弄比方仲永还略大的曾巩:“小巩,你什么时候也来个官家赐婚呀?”
曾巩很是“正经”地说道:“文远大才,官家恩遇才有此殊荣。小弟这才疏学浅的,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莫非我曾子固注定孤独一生不成?苦啊啊啊!”
不是说历史上的曾巩是个很古板的人吗?这是跟谁学坏了?特别是最后的苦啊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管他呢,迎接客人才是正事儿!
最先来的,也是最近的,连襟富弼携夫人前来。大姨子还替自己的妹妹叫屈:“从未听说过一下子娶两位新娘子的,不知道你心中到底谁才是正房呢?”
方仲永讷讷不能言,富弼劝道:“夫人慎言。此乃官家所定,岂是我等可以质疑的?文远贤弟自有分寸。”说着,还给了方仲永一个歉意的眼神。
方仲永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只能报以苦笑。
本以为宾客稀少,自己人关起门来庆贺一下就够了。不成想,许多有的没的的人都登门了。
如这位,曹仪的堂弟曹佾(yi),别名曹景休,还有个别号曹国舅。是的,您没看错,就是那个八仙之一的曹国舅。
按说自己虽然与曹仪见过一面,也相交甚欢,但如何敢惊动八仙之一的曹国舅来给自己贺喜?
也许是曹国舅此时尚未成仙,语中并无太多出尘之气,反而显得谦厚仁让,尽显曹家“诗礼传家,簪缨继世”的世家风范。
刚把曹国舅迎进府里,一群杀马特就来了。
领头的约莫三十来岁,一副汴梁街头花胳膊的打扮。方仲永本以为是街上不知死的青皮前来捣乱,正要命人赶出去。那位浑身涂得油光水滑、胸前纹了两条带鱼的老混混就报上了名号。
其人自称是石宗永的族叔,崇仪使石贻孙。
如果与石宗永平辈论交的话,方仲永是要喊一声世叔的。
刚喊了声,就被石贻孙打断了:“咱们各论各的。我这个崇仪使也是个不管事的职位,论阶级比你还要低一些,你也别喊我大人,那样的话我还得喊你上官。我痴长几岁,就叫我一声老哥如何?”
方仲永也没有见人就当晚辈的习惯,试探地喊道:“老哥?”
石贻孙大喜:“好兄弟!这就对了嘛,喏,这是贺礼一千贯,拿着吧!”
方仲永吓了一跳,这刚认的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