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于治国有何用?”方老师循循善诱。
“于治国有何用?”疑问变成了反问,意思就不同了。看来曾氏兄弟不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没说出要用诗词治国平天下的蠢话。
方仲永自说自话:“诗词于治国有何用呢?看似没有什么用处。百姓饿了、冷了,诗词不能给百姓温饱;外敌入侵了,诗词不能退敌。但诗词真得一点用处都没有吗?我看不尽然。
远的不说,叔茂兄,你自天圣三年中秀才后,也参加了几次解试了吧?可曾中举?”
见曾晔有些黯然,方仲永急忙安慰并献上鸡汤:“小弟窃以为,非是我兄才学不济,多半是诗词上出了问题吧?”
曾晔怒冲冲地答道:“都说诗以言志。我本对于某物、某事没有感想,你让我怎么言志,又言的哪门子的志?更可恨的是限定用韵,更有甚者直接指定末尾为某字。愚兄好不容易写了首勉强通顺的诗词,被他一限定韵脚,得,全完了。仓促改了后,别说是考官,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中举?难啊!”
方仲永深表同情:“我兄所言甚是。但就此放弃科考,可乎?”
曾晔很无奈地说道:“那怎么行?就我爹的性子,知道我不去考试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还得考啊!”
曾巩拉拉哥哥的衣袖,小声说道:“你不是说科考很容易吗?怎么听起来这么恐怖?”
“那是怕你担心,哥哥故意骗你的。”
眼看两名考生即将因考前焦虑而弃考,方仲永赶紧阻止道:“以二位哥哥的才学,应付这诗词又有何难?”
曾晔眼睛一亮:“怎么,贤弟有门路能提前知道考题?”
这罪名太大,咱可担不起。方仲永忙解释道:“预知考题风险太大,智者不为也。小弟以为,诗词特别是应试的诗词,实际上是不太讲究立意高远的。若是打个比方的话,大概相当于填字游戏。
小弟这里有一本《笠翁对韵》三十篇,乃异人传授。文字虽浅白,于对仗、押韵却很是实用。愿二位兄长熟读,应对应试诗词当无大碍了。”
方仲永取出抄录好的《笠翁对韵》递给了二人。
不愧是家学渊源,曾巩一看就深以为美并指出了小小的瑕疵:“这‘流涕策,断肠诗’一句似有不妥。‘流涕策’当出于西汉贾谊《陈政事疏》,这‘断肠诗’不知是出于何典故?”
方仲永暗恨自己不学无术,朱淑真还得一百年才会出生,《断肠诗集》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