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喜进来琴房,看到这样一幕。
爸爸妈妈都坐在钢琴前,妈妈上半身都靠在爸爸身上,手抚摸着钢琴,钢琴上放着柏南时的相框。
那是柏南时获得国际大奖那天,拍下的照片,照片中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燕尾服,红领结,一手拿着奖杯,一手拿着荣誉证书,面对镜头笑容灿烂,八颗牙齿都露出来。
张不喜告诉自己不要哭,但是当她看到着一副画面,心就会痛,会忍不住想流泪。
她死过一次,那么,当初她死了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不是也这样……
“妈咪。”
听到张不喜的声音,柏太有了反应。
在柏老的搀扶下,两人起来转过身。
看到张不喜,柏太缓缓张开手臂。
张不喜走过去,拥住柏太,“妈咪。”
“宝贝,妈咪的宝贝。”柏太拥紧了她,本就通红的眼眶泪水簌簌下涌。
柏老也张开手臂,将眼前的娘儿俩抱住。
张不喜没有资格来劝说柏太别那么难过,那是她的孩子,不是说不难说就真的能不难过,她只能给予柏太心灵上的慰藉。
“妈咪,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会过去的……”
从琴房出来,不止是张不喜一个人,还有身边的柏太和柏老一起出来,柏太手里没有再抱着柏南时的相框。
那张相框放在钢琴上。
那是柏南时从云港带来的钢琴,他最爱的那架钢琴。
下午。
张不喜先去见了宋辛柔。
预产期还有十四周左右,肚子已经很显怀。
“昨天去见了晚晚,她状态不是很好。”宋辛柔说。
“吃不下饭,她强迫自己吃了些,都吐了,看着心痛。”宋辛柔声音很轻。
抬手摸了摸肚子,眼里满是温柔。
张不喜盯着那肚子,“你打算以后就一个人照顾孩子了吗?”
“嗯,”宋辛柔面带浅笑,“沈行止已经把离婚手续都办好了,就等我签字,其实我一直没想过他能真的做到这个地步,事实证明他没有骗我,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离婚,他净身出户。”
“那就好。”
沈行止已经出轨了,也没有求宋辛柔原谅的意思。
既然沈行止自觉的选择净身出户,那这件事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他对不起宋辛柔,至少,他要对得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