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细。
或许他体内也有一只血色触须。
“他刚刚在看外面那些人打麻将?”
杨春雪好奇打量老人。他本人看上去比黑白遗照还要瘦弱,干瘦得突显出骨头。
这就是陆离没贸然动手的原因:与之前遇到的两只血色触须宿主不同,这一只血色触须的宿主没有腐烂迹象。
或许天际延伸出的血色触须不代表和血色触须宿主有关?亦或是其中另有隐情。
“你还能说话吗。”
陆离左右走动,对头颅跟随自己僵硬转动的老人道。
“年轻人……”老人发出沙哑冰冷的声音。浑浊眼珠没有焦点,无法转动。
能交流就好,陆离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么。”
“我……走在路上……被一只鬼……附身。”老人缓慢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思考与说话对他而言似乎是很困难的事。
“然后呢。”
“那只鬼……用我的身体……回家……然后,我死了……”
一些信息缺失,不过足够陆离拼凑出真相了。
一只血色触须宿主的身体腐烂,鬼魂漫无目的在人间游荡。遇到老人后下意识附身上去。俯身成功了,但老人年岁已高,阴气入体后没撑过太久,连身体都还没来得及腐烂就一命呜呼。于是先前的血色触须宿主离开,而同样成为血色触须宿主的老者鬼魂被分离出来,留在肉身上。
年老迟钝的反应让他仅剩下一些本能——这也是他坐起后看了半天外面的人打麻将的原因。
“年轻人……”
老人沙哑着轻唤一声,他的双眼依旧浑浊,身体依旧僵硬,但意识清醒了一些。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离向来实话实说:“嗯,你的遗照就在那儿放着。不要转头,当心脑袋掉下来。”
老人的冰冷的嘴角微微牵动几下:“能……拜托你……帮我件事吗?”
“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可以。”陆离点点头,没有拒绝。
老人僵硬的脖子带动头颅,一点点转动,扫过里屋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炕上,一动不动:“我的,存折……和房本……在……炕炉子里……他们找不到……麻烦你……拿给我弟弟……”
他弟弟应该就是先前打麻将的,和他有四五分相似的精瘦老汉。
“呜……好感动。”
杨春雪意义不明的发出一声轻呼,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