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的生路。
遥远而未知的窄路,她走得心甘情愿。
青布小车扬尘而去。
喧阗的刑场渐次死寂,皑皑白雪盖不住浓烈的血腥,侩子手心累手酸,斩落的人头越堆越高,吓晕无数淇河李氏的族人,吐空无数围观群众的胃,事后火把如炬,烧尽尸骨成灰,却烧不尽焦臭血迹,腥臭味连日不散。
满城议论纷纷。
而受不了济仁堂把自己当菩萨供着,险些郁闷死的陈瑾瑜,威逼裘先梓成功后,正逍遥在外游历东北名山名水,乍听随风雪流转的八卦后,果断从落脚的名胜处发来了贺电。
李英歌折起信纸,对陈瑾瑜的跳脱自在表示羡慕嫉妒之余,心头暖暖。
她翻看过随信送来的特产药材后,拣出难得的几样,推到炕桌另一头,“这些都是温补的好东西,见者有份,娟堂姐且收下,就当是我单独添给你和小宝宝的年礼。”
李娟露出个娇憨而不失讨好的笑,咬着唇直奔主题,“英歌妹妹,袁家抄家之后,可还会追究其他罪名?”
她一心养胎,腊月的天亲自来送年礼,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日李妙前脚跨进长史府,后脚知府衙门就抬着封条上袁家,袁家如被圈禁一般,一听袁骁泱被革职查办,李妙就晕死病倒,这一养病,就和七姨娘同吃同住,再没回过袁家。
偏容怀临时授命,领将兵赶往曲江道,已经走了大半个月,李妙求救无门,只哭闹得李娟不得不走这一趟。
李英歌不置可否一笑,“算着日子,昭武将军日夜疾行,也才将将抵达北直隶。等昭武将军回东北,少说也要年后。袁家最终如何处置,娟堂姐不该问我,昭武将军才是正经苦主。”
她答应过李松,把袁骁泱和袁家留给他,她等得起。
袁家已是复燃无能的死灰一团,李妙还想着自欺欺人的“奔走”,不过是仗着有七姨娘偏爱,拿捏着孝道亲情,消耗和李娟的“姐妹情”罢了。
李英歌无声一叹,伸手抚上李娟高高隆起的肚子,转开话题,“小宝宝可乖?”
李娟一瞬晦暗的目光渐渐亮起来,低头看向李英歌温柔抚摸的手,语气轻缓,“前阵子闹腾得很,一到半夜就动来动去。现在倒是不闹腾了,成日里安安静静的,乖得很。”
李英歌微微笑。
谢妈妈也微微笑,意有所指的插话道,“如今长史夫人的肚子最要紧,等您平安生下孩子,母子俩的好日子大福分还在后头呢。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