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心偷偷哭了?
她从没看过他掉泪。
他竟这样伤心!
李英歌对王嬷嬷心怀恶意,却谈不上多少怨恨情绪,不过是为清算该清算的旧账,懒怠浪费感情。
此刻却恨极王嬷嬷,握着萧寒潜的手抱进怀里,倾身凑近他,轻轻吻上他低垂的眼脸,细声细气道,“寡虞哥哥,我知道,母后偏心太子殿下,你从小到大,身边日夜常伴的年长女性只有王嬷嬷。
你敬她重她,拿她当亲近长辈相待。她辜负了你,可是还有我呢。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亲人呀?你别伤心了,你信我,让我填补你心中的缺失好吗?”
不止她,还有她许诺过期盼着,为她家夫君生的小包子。
一个王嬷嬷滚了,还有她和她的孩子做他的亲人、家人。
真真正正的亲人和家人。
李英歌松开他的手,隔着他徒然一震的手臂张开手抱住他,揽着他裹着凉意的宽厚肩背,偏头亲他的发,“寡虞哥哥,别伤心了,别哭了,不值得,不值得的。”
确实不值得。
早在得知王嬷嬷来了东北后,暗中依旧小动作不断时起,他就渐渐冷了心。
今天对面一问,不过是做个最后的了断。
他唯有自嘲,没有伤心。
不过是一时无心公事,才想着回枫院转换心情,见花墙美景正好,才临时起意,帮小媳妇儿摘花调酒。
小媳妇儿怎么就认定他是独自黯然伤心了?
他何曾哭了?
萧寒潜愕然,埋在桌面花海的单臂已下意识回抱住小媳妇儿,动作有一瞬难以察觉的慌乱,忙将俊颜伏上小媳妇儿的肩头,背对着小媳妇儿,凤眸中满是忍俊不禁的憋笑。
小媳妇儿误会了。
他摘着花才发现,他受不住花粉,也闻不得太过浓烈的花香。
所以凤眸红红,鼻音浓重。
傻媳妇儿竟然误会了。
不过,这误会极好,极合他的心意。
他压着下颚,埋进小媳妇儿的颈窝间,闷声闷气的道,“媳妇儿,你最好了,只有你对我最好……”
瞧这鼻音重的!
她家夫君重情重义,真到伤心时,还要这样找着借口,假作寻常的拿话逗她!
萧呆萌成了萧可怜。
李英歌心尖一抽一抽的酸疼,蹭着蹭着吻上萧可怜的耳廓,轻声嗯,“寡虞哥哥,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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