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武王不是一时失手,而是故意的吧!
前世争东北大帅的人中,凑热闹的太子可以忽略不计,而势在必得的武王,呼声却高于萧寒潜,直到她魂归今生前都没有定论。
今生萧寒潜占尽先机,武王头顶负分,连提名的资格也没有。
能服气才怪。
李英歌挑眉,掀开萧寒潜的衣襟,看清他胸肋下一小块青紫,不禁倒吸凉气。
“看着吓人罢了。”萧寒潜揽着小媳妇儿肩头的手轻轻拍抚,仰望帐顶,声音低缓,“王嬷嬷的旧疾是怎么种下的,我跟你说过吧?当时我还没开始抽条,身量不足,是老大帮我把王嬷嬷背出皇子所,一路送进太医院,才没耽误最佳抢救时机。
他比我大十几岁,那时候已经生得和父皇一般高大。他背着王嬷嬷走得很快,背影像山一样,我追在后头,想喊’嬷嬷’,一路追一路喊,出口的却是一声又一声的’大哥’……”
后来,他只喊太子“皇兄”,再不曾和其他庶出皇子称兄道弟。
天家不是没有亲情,只是天家亲情难得历久弥新。
不由人,多由势。
是不是顾念着年少情分,所以武王一而再算计他,算计她,只要没触及他的底线,他都愿意留足一线?
李英歌默然,探手去戳他额头上干干净净的纱布,“那这伤呢?又是怎么受的?”
萧寒潜轻声笑,“父皇才把江中良拨到我名下,就被我直接赶出京城,派去东北帮我们盖新房子,父皇知道了,不砸我几下哪里能消气?正好,我回府’养伤’,能歇两天,还能好好陪陪你……”
江中良是江德海的高徒,启阳帝把他安插到萧寒潜身边做监军,一边监军一边监萧寒潜,萧寒潜却把监军当工匠使唤,明摆着要挫江中良的锐气,启阳帝顿时怒了。
怒归怒,多半也想借着养伤,把萧寒潜和武王暂时隔开。
萧寒潜嘴边笑意不达眼底。
他意兴阑珊,李英歌有意顺着他,改而去戳他的脸,捂嘴脆声笑,“你就是故意要气父皇,还不承认自己满肚子坏水!”
“媳妇儿,我肚子里的坏水都存着好用在你身上呢。”萧寒潜再笑,翻身俯视的眼底满是真切的坏笑,“几天不见,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我仔细检查一下,让我仔细看看,好不好?”
李英歌低声惊叫,且守且退,却叫萧寒潜灵巧的扒了个半光,露出新上身的肚兜,她忙捂着眼睛,做掩耳盗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