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清,谢妈妈的话一针见血。
细细品咂一番王嬷嬷的言行,还真符合这么一说。
王嬷嬷争萧寒潜的宠……
李英歌默默抖了三抖。
“我可不是胡说。你瞧她那作派,叹来叹去总不忘缅怀过去,生怕王爷娶了媳妇忘了娘似的。”谢妈妈扶着李英歌上炕,一面斟茶递水,一面呸了一声道,“她算哪门子娘?王爷的娘在坤翊宫好好儿的呢!王爷敬她如长辈,她还真拿自己当王爷的长辈了。
这是没把架子摆到你身上,她要是敢跟你没大没小,我管她是有功劳还是苦劳,定要找王爷好好理论一番。没得叫她面老欺面嫩!
你再瞧她言行之外,不经意间总能带出和王爷匪浅的情分。一口一个’潜哥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奶过王爷似的,这是怕我们松院东风正劲,压倒了她竹院的西风,这一举一动的,说她争宠,也没冤枉她!
不过,她奶过王爷一场,老来是好是坏,全要仰仗王爷。如此行事也算是情理之中。要说她那一身气度,在仆妇里也是拔尖儿的。不愧是内务府出身的奶嬷嬷,规矩举止没的说。
我倒是不怕她揪着和王爷的情分不放,就怕她把着管家的权利不放。她对人不对事,你刚才做的对,王爷敬她,你也该敬着她。但该你的就该你来管,她是王爷的奶嬷嬷,能拉拢自然好,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
谢妈妈吐槽的十分忘我,并无恶意,纯粹是善意的分析。
李英歌不置可否,抿着茶问谢妈妈,“你不喜欢她?”
“人和人要讲眼缘。也许,这就是夫人说的’老女人的直觉’?”谢妈妈没把话说死,只觉王嬷嬷越是无可挑剔,她越是生不出喜欢来,只道,“她替王爷管了近十年的内宅,岂是简单的人物?说放权就放权,只要是王爷的意思,她就即忠且信,这样的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善。”
说罢见李英歌一脸无谓,怕她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嘀咕道,“英哥儿,我们入住松院两天,又有常青在,却愣是没能打听出竹院的人和事,可见竹院在王嬷嬷手中,被治理得有多水泼不进。
她若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扒着王爷不放也就罢了。若是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心思,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再说了,这高门大户的,锦绣堆下藏污纳垢,什么龌龊事儿没有?奶娘和少爷哥儿之间,也不是没出过不能说的’故事’。万一我一语成箴,她还真就是在和你争宠呢?”
李英歌一口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