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袁骁泱和人撕破脸后,说话能这么令人恶心。
她爱过他,何止心瞎,简直是审美清奇。
活该她死一回,没毛病。
李英歌千般自嘲万般腻味,尽数化成又一声:呕。
被曲流拉着寒暄的门房不由侧目:二小姐和堂姑爷谈什么这么愉快,居然笑吐了。
袁骁泱确实很愉快,深深眸色忽而再亮。
看,他说的话,她听懂了。
真是有趣。
李英歌却意兴阑珊,心思早已不在袁骁泱身上,扬手喊,“常青。”
常青窸窣的脚步声顿时清晰加快,挥舞着马鞭兴奋道,“小姐,什么事儿?又有脏东西要丢?”
门房闻言一愣,曲流却是脸色一黑。
袁骁泱则不闪不避,摇头几不可闻的低喃一句,偏头冲门房一拱手,“烦请带路,袁家依照约定,特来送婚帖。”
门房去看李英歌。
李英歌意不在让常青揍袁骁泱,无谓一摆手,催促常青,“套车。”
门房忙恭送李英歌离去,转身对袁骁泱做了个请的手势。
袁骁泱闲庭漫步。
曲流却忍不住瞥了自家爷一眼。
别人没听见,他却看得清楚,爷那一句低喃口型,说的是:小丫头,孩子气。
这样亲昵的口吻……
爷该不会对李二小姐……
曲流心里一沉,目光闪烁。
李英歌亦是目光闪闪,进了兴园直奔无归道长的院子,推门就见那不动如常的绝丽侧影,扬起笑道,“师父,您真好看。”
貌美如花的无归道长,太适合拿来洗眼睛了。
李英歌顿觉胸口清爽。
灯辛小道长闻言却是面色古怪,默然瞥一眼李英歌,又去看无归道长。
无归道长不惊讶不意外,笑容灿若晨星,含笑拍了拍身侧道,“乖徒儿,如今相信为师不打诳语了?亲力摸索裘先梓的命格,果然有趣,果然有意外收获罢。”
这话外人听不懂,在场诸位却不觉突兀。
城阳大长公主在等无归道长合算八字,无归道长却在等李英歌。
李英歌无语望天,将裘先梓今生死劫说了,懒怠再听无归道长神神叨叨,接过常青递来的请柬,笑道,“瑾瑜师姐的事算了结了,您参加完瑾瑜师姐的及笄礼,且留在大长公主府可好?省得五月初九,又要进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