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站定,就听袁骁泱的声音缓缓响起,又冷又沉,“李二小姐可知,最初找上张家大言不惭,咬定我袁家有意’始乱终弃’的人是谁?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那人竟和我袁家大有渊源。乃是四年前淇河本家的当铺奉旨停业整顿时,放出去的京城分号掌柜之一。
莫欺少年穷。没想到这话同样适用于李二小姐。是我小看你这弱女子了。那人是谁暗中安置在京郊四年,又是受谁收买指使,打着我袁家掌柜的名号,上门煽动激将张家小姐的,不如请那位常青姑娘过来,好好说道说道?
李二小姐好耐力。背地里害人,一铺排就是四年。如今我再提四年前袁家半夜走水、暗账被盗的事,李二小姐是否还要如之前那次一般,一味矢口否认,非要我再往下深查,你就不怕……拔出萝带出泥,反噬了你自己!”
他话音未落,李英歌就笑了起来。
事到如今,袁骁泱要是还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她都要怀疑前世她嫁的是个假袁骁泱了。
棋逢对手,才称得上快意恩仇。
她微微地笑,眉眼都弯起来,“可惜,你手里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她从来不怕他知道真相。
更不怕他能真的揪出那位早已由常青打通关节,远走高飞如今不知在何处,花着赏钱抠着脚的前任袁家掌柜。
李英歌抬眼直视袁骁泱,娇俏小脸上却满是讽笑。
袁骁泱只觉刺眼,一时意外于李英歌这次如此干脆利落的“认罪”,一时心底深处莫名泛起股喜怒难辨的复杂情绪,再开口,语气不仅透着笃定,还有他不自知的慨叹,“之前几次,原是我一厢情愿,总想以君子之交和李二小姐论事。如此看来,李二小姐说厌,是真厌恶袁家,厌恶……我。”
这难道不是废话?
李英歌笑而不语。
“不过……李二小姐的厌恶有失偏颇,也错估了我的为人。”袁骁泱姣美的唇部线条扬起个完美的弧度,熟悉的温润笑容再次浮现,“有问题,我一向不喜欢留着慢慢解决。何况这问题还和我休戚相关。
你对我的厌恶和误解,起源于你那位早逝的族姐——我的前任妻子。若是寻常小姑娘家闹义气,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你不同,你的家世你的身份,你前后所做所为,已经触及我能高拿轻放的底线。
你不愿听,想来也不愿信我如何解释,你即一心为你族姐寻我袁家、寻我的麻烦,这麻烦还不是小打小闹,我就成全你这一片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