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事府乃东宫属官,除了初始时的领头要职是启阳帝钦点外,这两年的填缺增补皆由太子亲自操持,他一句话就有千万人愿意冒头,更有多少人挤破头想投入其名下。
而李锵身份又有不同,即是阁老之子,又是萧寒潜的未来舅兄,和萧寒潜嫡兄太子之间的关系,自不是他人能比肩的。
光看明细,就知李锵到底把手伸得有多长、有多深。
若不是牵连到结党的关键,前世李府也不会说倒就倒。
李英歌看过谢氏罗列的明细,果断抛弃自己早先依据前世后事,而“编写”出的那本罪折,眨眼看谢氏,“这些都是您养在外头的,那些常字辈丫鬟查出来的?”
“李锵收钱,那些人出钱,这样的人要查其实说难不难。”谢氏无谓点头,继续清点满炕的匣子,“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事儿。如果用钱解决不了,那就再多加一点钱。”
李英歌:“……”
她觉得谢氏说的简直是警示名言,她无言以对。
“你挑个合适的时机送出去。”谢氏懒怠亲自为李子昌铺排,乍听李子昌有可能为庶子抛却身家名声的事,已经够恶心得她真病倒了,当下却话锋一转,静静看着李英歌,低声道,“至于我和你父亲之间……你别管,我是不会和你父亲和离的。”
为了儿女是一,二则李子昌恶心她一时,她就要恶心李子昌一世,不亏!
她把歪了的楼正了回来。
李英歌却已无心就此多说,只收好名册,默默接着帮谢氏登记造册。
谢氏念着一笔笔银钱珠玉,神色平静语调平和。
李英歌垂眼悬腕,觉得谢氏说得很对,她听着这一笔笔超乎预料的巨额数目,好像莫名被治愈了……
而外头却是风声鹤唳。
一天之内,以李府为首的新进清贵之流接连被大理寺围了府邸,继而各家顶事的男丁一一被请进大理寺喝茶,如石牛入海,了无音讯。
有人家希翼着寻摸门路,打听之下惊闻萧寒潜连自己的未来岳家都没放过,李府如此,其他人还有个屁后门可走?
惶恐之下恶向胆边生,几家联手拱了个御史上阵,大骂萧寒潜冷血无情,张扬跋扈。
启阳帝表示不听。
而正主儿萧寒潜依旧宿在宫中,除了上大理寺提讯外,鬼都见不到他的面。
反倒是那位随行抄查的老大人没有让李英歌失望,回家和老妻私下感叹了一句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