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愣,眼中闪过五味杂陈之色。
谢氏果然不好糊弄。
但李府落败的症结在李子昌身上,她并不想就李锵的事,再给谢氏添烦扰。
她想要赌一赌,看今生有她代替族妹活着,李子昌的决定和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因此她只顿了一瞬,就故作赫然,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您别多想。殿下并没有怪我。会送小福丁儿到我身边,不过是猜到了您的打算。怕我初来澧县族里,会受那些不长眼的人的欺负和轻视。
至于我打探朝中的事,殿下只说凡事公事公办,嘱咐我转告娘一声,护好我和小承铭也就是了。其他的……自有律法论断。”
谢氏不疑有他,表情不禁放松下来。
她只当萧寒潜猜到了她分家的打算,这是给出了保证,将来庶子出事,波及不到女儿和儿子身上。
是以大手一挥,赶李英歌回房,“累了就去睡。明天进了族里,少不得要打起全副精神应付。”
如谢氏所说,次日出了常州府城,车队才踏进澧县李氏的地界,就有族里的人亲自来迎。
打头的就是李子昌的三哥,李妙和李娟的亲爹三房三老爷,站在他身侧的是其嫡妻三太太,因内外有别,三老爷见过谢氏,就转身去招呼李福。
三太太则拉着李英歌的手一顿夸赞,走了几步路到底没忍住,凑近谢氏问道,“妙丫头和娟丫头呢,怎么没跟着四弟妹一起回来?老太太前几天还念叨呢。”
谢氏根本就没想过带李妙和李娟回来。
一是嫌放在跟前看着碍眼,二是防着老太太杨氏逮着机会,又要拿李妙和李娟作妖。
不过她向来不做一言堂,临行前确是问过李妙和李娟的意思。
因而半点不含糊的答道,“四年前,府里春酒宴上闹的那场乌龙,你和老太太都是知道的。妙儿和娟儿心里’有愧’,之后得了老爷的话,一心跟着女先生们学规矩学礼仪。这几年长进不少,也懂事不少。
只是妙儿运气不好,好好的亲事倒因男方守孝耽搁了。不过总算是苦尽甘来,七月男方家里出孝,就该把好事办了。转眼也就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这段日子正忙着准备出嫁要送婆家人的大小针线。
娟儿也是个懂孝悌的,见姐姐忙,也就跟着留了下来帮手。给老太太的寿礼托我带过来的,回头你瞧瞧,端的是一手好女红,这四年倒是没白用功。”
谢氏句句离不开夸赞之词,三太太的笑容却越来越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