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掩着嘴无奈地笑,点着李娟的眉心佯骂道,“别乱说话,这里是京城,不是澧县。眼下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快收起你那副小财迷样儿。”
“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李娟笑嘻嘻地躲开,拨弄着金锞子,低声哼道,“四叔母的架子倒比祖母还大,说不到两句话就冷下脸来。还有那个李英歌,阿姐是嫌我被她教训得还不够,关起门来也要跟我讲规矩?”
她歪头笑问,手中金锞子抛起落下,碰撞出金属特有的轻响,入耳即刺耳又冰冷。
李妙秀美的眉眼不由染上一层清愁。
她好像错估了形势。
谢氏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势,丝毫不将代表刘氏的刘婆子放在眼里,还有那个传说被谢氏养得怯懦呆板,成天只会缩在东跨院和奶娘丫鬟做耍的李英歌,一开口就拿话堵人,哪里有半点软弱的样子。
李妙想到这里,就拉着李娟细细道,“这里可不是我们家,你别使性子。别忘了我们走前姨娘交待的话,还有我叮嘱过你什么?李英歌是四叔母和四叔父的心头肉,你只要能哄住她,这些金锞子算什么?将来有的是你的好处。”
李娟不耐烦地甩手,嘟囔道,“我不喜欢她。四叔母不是还有个嫡子吗,将来四叔父的家业还不是他一个人的,与其让我去讨好李英歌,还不如去亲近那个嫡子。阿姐难道没看出来,要不是李英歌正巧过来,四叔母都没打算引见我们,这会儿也不见府里的堂兄堂弟们。”
李妙拽着李娟的手轻轻一拧,佯怒道,“你知道什么,京城李府不比澧县族里,规矩大着呢。府里的堂兄弟们三岁起就养到外院,四岁开蒙就都寄宿到有名的官学里,一旬才有三天休沐,等闲见不着人。官学过年放假放得比衙门封印还晚,不到小年那天他们回不来。
你说的那位嫡出堂弟,翻过年才五岁,四叔母就舍得让他跟着庶兄寄宿在外,不管是不是四叔父的意思,足可见四叔母是个遵规矩重规矩的人,你可不能再张口乱要东西了,在家有姨娘护着你胡来,这里可没人纵着你。”
李娟举着手呼气,嘟呶道,“阿姐也知道在家有姨娘护着,又何必进京来看人脸色?就算父亲现在不宠姨娘了,母亲不喜姨娘又如何,姨娘这些年攒了不少体己,在家中也不是没自己的人手,我们就在家里自由自在不好吗?”
庶出的日子是不好过,但她们是三房唯二的女儿,在李娟短短几年的认知里,姨娘的小院门一关,就是个任她予取予求的小天堂。
李妙却捂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