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乖又娇的嫡小姐,偏偏生来命格有异。
满府上下只要不当着外人,都拿她当男孩儿喊“英哥儿”,东跨院的近身下人甚至不自称“奴婢”,才压住了福禄,健健康康养到三岁。
谁都想不到,三岁那年,李英歌能得那样一重尊贵身份。
谢氏只当从此高枕无忧,高兴不到两年,就被后知后觉的现实,打击得险些坠入地狱。
李英歌身上的秘密,只有谢氏和李姝,以及她们这几个心腹知道。
老爷虽疼李英歌,但鲜少流连正院,怕是根本没半点怀疑。
只是李英歌年岁渐长,总有秘密暴露的一天。
常青想到这里,眼中怜悯一闪而过,伸手接过李英歌,笑道,“妈妈且去前头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谢妈妈也知谢氏挂心,南花园无人敢闯,便又叮嘱了几句,自去前头找谢氏。
常福和常缘商量着,一个去提热水来给李英歌净面,一个回东跨院取披风。
来回不过小半刻钟,二人走得放心。
却不知她二人一走,常青就抱紧李英歌,急步走向园内假山。
李英歌看着没了笑的常青,懵懵懂懂的问,“常青姐姐,你要扮官差吗?”
官差捉贼,是李英歌百玩不厌的游戏。
常青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不忍来,止步在李英歌常躲藏的假山半高处,喃喃道,“你别怪我,别怪我要害你……”
李英歌只当游戏开始,急着要落地,脆脆笑道,“常青姐……”
姐字没能出口,就觉腋下力道抽离,小小的人儿直直被抛下假山,后脑尖锐钝痛,顷刻涌出鲜血。
李英歌仰躺在迅速晕开的血泊中,嘴角还残留着笑意,意识已陷入黑沉。
“要怪,就怪自己痴傻呆笨,终将妨害主子……”
常青的话语低不可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常青才跑下假山,一路趔趄,跪坐到李英歌身侧时,已是一身脏乱狼狈。
她抱起进气多出气少的李英歌,放任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
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常青放声悲呼,“英哥儿,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