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是明年四月份上任。
殿试最终结果发榜之后,众士子们在上京城中一时成为热馍馍。有道是“不欺少年穷”,每一届参加会试的四五千人,而贡士最多的时候也才三百出头,今年这一届尚不足两百。
这不足两百人,都是从天下济济人才中精挑细选、挤着独木桥厮杀过来的,无一不是千里挑一、人中之龙,谁又知道将来的六部尚书、左宰右相、内阁阁老、殿阁大学士不出在其中?
鲤鱼跃龙门成功的这些士子们与那些黯然回乡,准备下次卷土重来的同仁不同,再也不必拿着文章诗稿登门拜访求人指点,因为无人再将他们拒之门外。或是各府拜访,或是举行诗会茶会赏画会,或登高望远或踏青郊游,为着这难得同榜的缘分,也为了将来结交朋友、打下人脉基础,上京中一时之间热闹不已。
甄克礼也在其列,甄钰不时往南熏馆去套他的话,旁敲侧击打听着丁睿的情形,越是打听,越发没底。丁睿由不显山不露水一跃而成状元,的确成为这一届最耀眼夺目的一颗明星,且如今又靠上了太子,大家都以为,如今的他必定会高调出场,风头无二,不料仍是如同往常那般低调,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不参与众士子们的活动,而是立刻走马上任,低调的在东宫履行自己的职责,俨然已经进入了角色,并且决定按照角色的规则办事。
这样一来,倒令许多对他不服气、不忿、不甘以及羡慕嫉妒恨的士子们改变了态度,对他起了两分好感,就连早已暗中派人紧紧盯着他的皇帝,也不吝的夸奖了他一句“稳重、识大体”。甄老爷等也叹一句“如此年纪这般行事,着实不易!”
可是甄钰那边,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搞不清楚丁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丁睿设法约见了她好几次,她心中疑虑犹存,也不敢轻易赴约,全部都推脱了去。直到半个月后的一日,才被丁睿给堵在了街上。
“宝儿,你为何总是避着我?”茶楼雅舍中,丁睿的目光炯炯发亮,脸色却有些微沉不快。
甄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咬了咬唇,终又垂下了眼眸,握着茶杯不语。
丁睿目中闪过一抹伤痛和失落,苦笑叹道:“宝儿,要你再相信我,就这么难么!”
甄钰眼皮子眨了眨,仍是不说话,给他来了个默认。虽说后来他是真喜欢上了她,可这份喜欢却来源于欺骗,根植于欺骗,说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如今可是太子身边的心腹亲信,而自己的爹又是个不站队的,她绝对不愿意为了解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