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妍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容氏大楼逃出来的,回过神的时候,手机铃声在不停地响。
是岳绮文的电话,大致是说自己刚才开会去了,问她采访顺不顺利。她简单地回答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顺利吗?
一点都不顺利。
不仅不顺利,还又被套路了。
理智慢慢回归后,步妍溪忍不住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有种狼狈又懊恼的感觉。
车窗外的景色一点又一点的倒退。
她又不禁回忆起那段大学生活,那次意外后,容桑没几天就去找她,说他办好了美国驾照,也买好了车,以后想出门就给他打电话,最好不要再单独行动了。
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的眼神,认真又慎重,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她毫不犹豫就接受了,事实上,在亲身经历那么危险的事情之后,她早已有了心理阴影。
如果以前有人说,一个人会悄无声息地渗入另一个人的生活,最终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步妍溪只会付之一笑。
但仔细想想,他好像就是那么进入自己生活的。
以一种细致,润物细无声的姿态。
等到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她已经习惯性地离不开了。
步妍溪按了按眉心,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惆怅与烦躁感。
回到报社,牧澄澄刚被岳绮文训了个面红耳赤,提着新闻稿从办公室出来,她朝步妍溪投去无奈的一眼,小声提醒她,“刚才Amy回来收拾东西被主编瞧见了,她现在暴躁得很,你最好小心点。”
步妍溪向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过头,却差点与转角冒出来的男人撞到一起。
“抱歉抱歉。”堪堪抱稳怀里的资料夹,她边道歉边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迟疑地停下来,朝她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
“所以,你今天的采访一点收获都没有?”
总编办公室里,岳绮文听着步妍溪总结的报告,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步妍溪羞愧地低下头,“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尤其是记者,她今天的成果显然是不合格的。
“依我看,倒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岳绮文却微微笑道,“你今天采访到的是容氏的‘少东家’,光这一点,这一期的财经版就够料了。”她笑着说道,“以前也有媒体想采访他,都被拒绝了,就连上个月清民日报给他递的人物专访也被推辞了,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