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可不是倚氏那点微末股份。
何况,倚横接手倚氏这件事,他上次在芬兰就听说了——
“你知道你和你父亲比,差在哪里?”脑海中,容家姑奶奶高贵雍容的脸庞历历在目,“你想复仇,又想顾全良知,这种小孩子心性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两全其美这种东西……”
“您……和我母亲有过节?”
“你母亲?哼,她还不配入我的眼。”
“时寒?时寒?”王承熙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倚时寒略一眨眼,敛去了片霎的恍惚,“什么?”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王承熙真诚地说道,“我一定会帮你。”
倚时寒却摇了摇头,“我怎么说也是倚横他们的哥哥,做哥哥的,本来就该让着弟弟,何况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把我赶出倚家,当流浪汉吧。”
“倚横表哥也许不会,但倚焕楚……”王承熙皱了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那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别忘了,上次那果汁……”
“承熙!”倚时寒急声打断了他,神色稍显苍白。
王承熙不由沉默了,他知道那件事同样是倚时寒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另一边,靠在安全通道门后的吴悦瑶听着他们的对话,右手肘隐隐作痛,她却大气不敢出一口。
其实吴悦瑶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身心的折磨与痛苦令她无法安寐,谁知扶着昏沉的脑袋,出门找步妍溪的时候,竟然看见了倚时寒!她本能地推门落跑,却不慎磕破手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希望他没注意到自己才好。
步妍溪返回休息室才发现吴悦瑶不见了,急急忙忙地出门去寻,找了一圈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电话也打不通,急得她团团转。
在几次询问护士站无果后,她跑出医院,开始在附近寻人。
晚间的寒意浓郁,街边的行道树光秃秃地投下影子,哪怕附近都是一些餐厅娱乐,依然显得萧瑟凄冷。
步妍溪不敢走得太远,直觉告诉她吴悦瑶没有离开医院,可是她到底去哪里了呢?她想起最近网上那些抑郁导致闹自杀自残的新闻,心里满是不安。
不知不觉,她把明昱琰说的那句话抛到了脑后——一半是因为心急,而另一半,却是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对明昱琰的感情太笃定了,笃定到此时此刻,并没有意识到那一缕嫌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