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阴天。
灰黑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得仿佛要坠下来,冷风一刮,清晨的露水就沿着枝桠垂下来,落在他的眉心,沁心的凉。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季彤家的小区。
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散发着潮湿的霉气,地上有露水滴落形成的积水,湿意攀上一家家窗户,结满水雾,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
他在季彤家楼下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楼廊里摆放的几盘郁金香,大概又过了花期,恰逢凋零的垂败。
他的心里一片凄凉,继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忽然听到一声吆喝,是一个卖饼老人在热情的叫卖。
他刚想走开,目光不经意地瞧见了卖饼摊后方,一家名为“前世”的纹身店。
倚时寒盯着这个名字失神地望了一会儿,死气沉沉的眼里终于闪过了一抹清醒的情绪。
店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笑容很是和气,看到他就迎了上去,“请问是要纹身吗?”
“我……”大概是一夜没有说话,倚时寒开口的时候,才觉得喉咙干得厉害,却是缓缓抬起了双手,沙哑地说道——
“我要纹一朵郁金香。”
昨天就是这双手,情非得已,却毅然决然地抱住了别的女生。
“好的,左手还是右手?”店长熟稔地拿出纹身机。
他木然地坐下来,“我要两只手,拼成一朵花。”
“好嘞。”来店里纹身的客人要求大多千奇百怪,店长也没有多问,拉起他的手就开始麻利地消毒。
男生的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即便是在店长常年所见的形形色色的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你的手很精致。”店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男孩子很少有这么干净灵动的手,跟艺术品一样。”
他没有接话,只是木然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略显憔悴苍白的脸庞,眼神呆滞无波,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死寂。
“花要什么颜色?”店长在这时问道。
“黑色。”
“黑色?”店长终于惊讶了,“黑色太深沉了吧。”然后望着神情恍惚的男生,想了想,“这样吧,我给你加一片红色的花瓣,就不显得单调了。”
倚时寒的手十分精致,店长也纹得格外仔细,好像生怕侮辱了这双绝美的艺术品。
敞亮的店里只有机器的嗡响声,还有店长偶尔的问询,而他始终木